是夜，

星辰稀疏，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天玄门各处，映出一片静谧。

少女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边，白皙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越央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稳，眉目间透着一丝安宁。

随着呼吸渐渐深沉，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进入了梦乡。

梦境之中，

四周是一片朦胧的雾气，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

这……

是我的梦？

越央：(⊙.☉)7

梦里，意识能这么清晰？

素衣少女脚下是如镜般的水面，倒映着她的身影。

忽而，

越央似有所感，她迅速转身。

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雾气中缓缓现出。

越央眯起杏眸，看着十丈开外的女子踏着流水组成的阶梯走来，每一步都带起簌簌冰晶。

那人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有着一双金色的眸子，眸中透着一股清冷与强大，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金瞳少女的气息冰冷而疏离，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是你？”越央开口，声音透着警惕。

金瞳越央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我一直在等你。”

越央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找我，我可不信你能有什么好事…”

金瞳越央：“你心中有疑惑，关于楚枫晚和宋凌澜。”

或许……

也关于你自己。

越央沉默片刻，随即坦然道：

“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楚枫晚那边，而宋凌澜却被视为反派，难道就因为这是书中设定吗？”

金瞳越央听到书中二字时眸光微闪，旋即声音清冷道：

“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楚枫晚为天道所钟，气运加身，自然被众人追捧。而宋凌澜……这是他的命数。”

越央眉头微蹙，忍不住反驳道：

“什么狗屁的命数！”

金瞳越央不语，

越央继续道：“宋凌澜现在跟魔教没有一点关系，楚枫晚有什么理由杀他。”

凭什么杀他！

金瞳越央冷冷一笑：“越央，你怎么就能确信宋凌澜和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你就这么相信他？”

“对，我就是相信他！”

孟南柯不会是宋凌澜杀的。

至于阴阳老祖，话说回来，还是靠附在清越剑上混出来的。

难道金瞳越央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越央心中思绪翻涌。

她抬头看向金瞳的自己，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如果……我偏要站在宋凌澜这边呢？”

金瞳越央眸光一凝，眼神凌厉：

“那你就试试看。”

“只要我们避开楚枫晚，没什么不可能的。他现在不就好好……”

越央还想说什么，

金瞳越央突然嗤笑出声，

“这是命数，越央你要避开，你问宋凌澜愿意吗？”

金瞳越央挑眉看向越央，“你不如问问，他身上负着谁家三百五十六口人的冤魂。”

水面波纹震漾，

映出宋凌澜少年时的画面——玄衣少年握着滴血的剑，脚下是熊熊燃烧的世家宗祠，黑色发带在滚滚热浪中孤寂飘扬。

越央猛地捂住耳朵，那些凄厉的哭嚎却顺着指缝往骨髓里钻。

宋氏灭门案。

“看见了吗？宋凌澜生来就是要在血海里开路的鬼，你偏要给他造个草长莺飞的幻境？”

越央以指代剑劈向幻象，凝结的剑气却穿透虚影：

“我帮他杀...”

“执迷不悟！”

金瞳越央突然暴怒，女子踏着水波靠近，鎏金宽袖飞出玄铁，锁住越央。

“越央！你还在妄想逆转命轨？”

她指尖掠过越央眉心，越央脑海中霎时浮现出宋凌澜被清越剑贯穿的画面——青年玄衣浸血，倒在楚枫晚脚边。

越央踉跄后退，

“这是幻象！”

“错了，是既定因果。”

金瞳越央直视越央，

“楚枫晚承鸿蒙紫气而生，宋凌澜注定要作他证道飞升的劫灰。”

“够了！”越央挥手震开锁链。

话音落下，金瞳越央身影逐渐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越央体内。

“越央，你且看着。”

我是对的。

最后一缕月光被黑云吞噬，床榻上本安睡的少女豁然睁开眼睛。

脑海中是点点金光刻意送来的预知画面——

宋凌澜的剑罡撕开宋博轩的护体灵气，宋博轩踉跄着撞上陡峭崖壁，就要被宋凌澜斩杀。

“叛道散修，还敢作乱！”

一袭白衣的楚枫晚暴掠而出，带着雷霆法相击向宋凌澜肩膀。

宋凌澜面色不变，迅速变幻招式与楚枫晚缠斗起来。

宋博轩，你逃不掉的。

宋凌澜的剑最终斩下宋博轩的头颅。

“看清楚了。”

宋凌澜结印，他手段凌厉地抽取宋博轩的记忆，道：

“你护着的，从来都是吃人的鬼。”

花月夕的千仞弦环阵落下，却见宋凌澜主动撞向楚枫晚的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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