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是他亲自去监督熬制的,一直问张御医能不能放点冰糖什么的。
“陛下就莫要为难微臣了……”张玉承见他亲自搅着锅里的药汁,哪有一点威严可在,“嗯……慢点搅。”
齐贞面色无异,只开口。“张御医医术高超,一定有旁的法子。”
“微臣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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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陛下放心,杳杳不辱使命。”
“太后最近有没有说过,想着什么人,或者是……”
胡杳杳呆头呆脑的,纵然也不清楚他的所指。
“就是念着嘉和公主多一些了。”然后心情也变得沉闷起来,“公主这次去环山寺斋戒,还不回来吗?”嘀咕道。
“那朕……呢?”
“陛下要是想去找太后娘娘呀,那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娘娘这两日看着气色不比之前,或许是累了,杳杳都打算过两日再去叨扰。”
规劝。
“嘉和过两日就回来了,待她回来,你就不必去叨扰太后了。”齐贞叮嘱她道,见胡杳杳面色惨淡,他心里竟然是舒坦的。
胡杳杳肯定是闲不住的,旁的黎嫣和她合不来,李岁祯和她话不投机,好不容易和岑枝玩一阵子。
如今齐贞还弄什么“女学”,一时风靡兴盛的不得了。倡导女子亦可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她看不进去那些书,只能天天在宫里找伴玩。
“那嫔妾可以去找公主玩吗?”
齐贞允了。
“你且回去吧,今日之事,朕知你知。”
她捂着嘴,点头如捣蒜。
见她走了,齐贞对小禄子道,“摆驾……慈安宫。”
也不知齐贞想着什么,神色不明,一直转着手中的扳指。
刚迈进去,妘竹就端着盆血出来,见他更是神色仓皇,把盆子都往身边一闪。
“陛下?”她叫唤一声,齐贞飞快跑进殿,险些没端住水盆。
“……流鼻血了啊……”
岑枝塞着一边鼻子,秀眉轻拧,气呼呼。“不然呢?”
齐贞看看她的脸色,惊魂未定。仿佛他刚刚要是进殿见她病得不省人事,他才是要疯了。
“没事就好。”
还是不放心叫来了张玉承,“陛下宽心,太后娘娘如今凤体安康,滋补过甚罢了。”
“嗯嗯。”
“吃得太补了,流鼻血不是很正常吗?”
齐贞一眼嗔她,病恹恹斜斜歪歪的样子,倒是给他吓半死。
“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张玉承捻捻花白的胡须,笑着。“日后太后娘娘便不必再吃药了。适时而补,吃清淡些就好。”
岑枝听到不必吃药,眼睁大了不少,“那……药膳呢?”
张玉承转着眼珠子想,刚刚摸脉象确实是吃了大补之物,猜测道。
“大补之物先停一停,其他辛辣油腻之物尽量不吃,别的照旧就可。”
看了看一旁眉头紧锁的齐贞,特意补充道。“敢问太后娘娘近日癸水可准时?”
“哀家最近……”
妘竹接住话,笑眯眯对着张玉承,不紧不慢回答道。“可是娘娘身子有何不妥之处?”
齐贞脸色煞是精彩,心提到嗓子眼。
转眼躬身对着岑枝,心平气和。“无碍无碍。就是不知……”
“吃了张御医的药,好多了。”岑枝从榻上慢慢起身,帷帐倾泻而下。妘竹帮她宽好衣,她挑开帘子,语态谦和,眉目拂柳。
“那微臣先告退了。”对着齐贞行礼,背着药箱准备离开。
“送送张御医吧。”岑枝说道。
妘竹引着张玉承出去。
“陛下方才紧张什么?”她不经意问。
“朕担心太后的身子。朕就太后这么一个亲人了……”语气发颤,见她不理自己,眼里略带失落。
岑枝此时也不再看他,齐贞惯会装成这样给她看。
“那……朕先回去了。”
“等一下。”岑枝唤住他,放缓了语气,“陛下……不要太劳累了,注意休息。”
半夜里,她瞧着宣政殿还没熄灯,便问妘竹,“陛下每日都这么晚还未歇下吗?”
妘竹见她开口关心齐贞,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陛下日理万机,是大周的福气。”
“你这丫头怪会闪烁其词。”
相府
“还不睡?”沈如萋拿着一烛台,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见岑煊闷着头在看东西,她凑到身边放下安神汤。
“是睡不着了?”
岑煊耸耸肩,放下笔墨,疲态显露,一双桃花眼柔情落到她身上。
“夫人不也没睡?”看她穿着斗篷,才笑笑,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一些朝堂上的事罢了,阿萋莫要忧心。”
很是单薄的身子,他只能把头靠在她耳鬓厮磨,贴着她的头打趣。“阿萋,今夜怕是要劳烦你监督为夫歇息了。”
“好,那我先给夫君按摩按摩。”推开一小段距离,把他按在座椅上。
手刚刚按了两下,想问问力道,岑煊就扣住她的手,“阿萋的手法还是这么娴熟。”
“就你嘴甜,罚你给我也捏捏。”二人脸上均流露出细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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