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不撑伞?这雪可太大了……好冷~”萧缪担心过来,语调轻轻婉转,想扶他的胳膊。
齐贞躲开了。
她方才醒过来,榻边一个人都没有,心里惶恐。软磨硬泡值守的宫人,得知陛下此刻或许在御花园。
成了一桩好事,萧缪飞黄腾达,说不定记得她们的好。
她来的时候故意穿得很少,头发上全是雪,衣服也是东湿一块,西湿一块。跑了大半个御花园,最后跟着小道走,前面忽有亮光。
长发散开,夜雪点点。
见齐贞躲开,她故意往前倾,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楚楚动人,“臣女好冷……”
齐贞睫毛沾湿,鸦青色的头发半披,玄色锦袍上,沾雪的蟒纹仍旧俯瞰她,嘴角扯出勉强的笑意,拨开她的手。
“萧小姐,想要什么位分?”
他这么直接,小禄子站在一旁端详着萧缪的动作。她僵了一会,狐狸眼中,霎时野心勃勃,很快又平静下来。
凛声,冷脸垂眸,略带命令。
“随朕回行宫。”
萧缪这才柔柔弱弱,朝他欠身,“臣女,谢主隆恩。”
岑枝俶尔转身,胡乱抓住妘竹的手,“妘……妘竹,我们走……”
妘竹神色黯然,岑枝不哭也不闹。
齐贞的爱太沉痛,跃跃欲试后,是满身伤痕。齐贞这样的占有欲,总让岑枝觉得,自己是主导者。
齐贞很会模仿,很会隐藏。
岑枝没有安全感。走进她的心,最先看到的,是浑身的刺,浑身的伤痕,弱小的她。
她想被偏爱,被呵护。
面前的人,是雪尽,他什么时候在这的?看到她那么不堪的样子了?
妘竹见他,微微护住岑枝,先前此人求见不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雪尽躬身递上琴谱,“下官新得一曲谱,特来请太后娘娘过目。”
岑枝不接,他便一直弓腰托着。
妘竹不明情势,去路又被人挡住,宫灯被吹的忽明忽暗,紧张得拉紧了岑枝的手。
岑枝咳嗽两声,一张脸病弱惨白,雪尽微微抬头,就听到她说。
“明日若天晴,必定好好招待大人赠谱一事。”
彳亍三两步,不慎崴脚。
地都欺负哀家,偏要这么滑,你们就知道欺负哀家。
妘竹连忙开口,“奴婢该死。”
“没事,还能走。”她说这句,自己都不信,好像歪得很厉害,全身都疼。
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雪尽蹲下身,“此处离慈安宫有些路途,天黑风雪大,观星台今夜没有人值班。”
“娘娘若不嫌弃,可去观星台……疗伤御寒。”
妘竹立刻挡在身前,把手帕塞到岑枝手心,岑枝低下头擦拭,眼泪却越来越多。
“太后自有我来服侍,轮不到你一个登徒子!”她声音洪亮,刚好压住岑枝抽噎的间隙。
随后扶着岑枝,从他身边走过。岑枝哭过之后,心里更难受,两眼发黑,直接栽出去。
雪尽眼疾手快蹲在地上接住。
妘竹十分慌张,扑通跪在一侧,双瞳自责不已,吞声忍泪。
雪尽沉着冷静把脉,出言即快,朝她伸手,“是过敏了,你身上带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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