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病的。”

齐贞托起她的手，啄了一下，缓声对她，“我得了好处，怎能让你一人为难？”

“凭音，你是我的妻，夫妻本是同林鸟，若上天惩处，大难降下天罚，那也是我该受的，与你无关，届时，我必会让你全身而退。”

“我意已决，你且安心便是。”

抚开岑枝面上的碎发，捂住她的眼睛，一次性吃了三四粒，一年春去夏来，不过人影缠缠。

小禄子堵住耳朵守在殿外，一手紧捏伞柄，将近寅时，殿内烛火通明，他对着月亮又一阵惆怅，宛如一张蛛网笼罩自身。

青天大老爷，作孽了我，几时休啊？

雨后纳凉殿前的青石板，带来些许冷意，荷花池里偶有两尾好动的锦鲤争相跃出，击泛圈圈涟漪，宫灯早熄，廊下檐铃细碎泠泠，阒静美好。

眼见天边蒙亮，昨夜绵雨去后，东边点点初晖撒来，小禄子一激灵，抖伞片刻，不慎惊落几枝桃花，簌簌斑斑而下。

对着天感叹，“哎呀，今日这天真够新的。”

幔帐垂地，榻边断断续续漫出两缕檀烟，纷扰开来，榻上二人面对而躺。

岑枝在榻上玩他的发丝，戳他的鼻梁，见他仍旧闭眼，嘀咕，“你睡着了？”

齐贞嗯了一声，把她搂进怀里。

“好了，乖，再睡会吧……”

岑枝把被子都裹走，愤愤不平道，“都要天亮了，你快起来送我回去，不然她们该着急了。”

见齐贞还是没反应，她忍痛坐起来，去拽他的手，“齐贞，快些起来了！”

齐贞侧倚靠在榻上，先打了个哈欠，揉眉心后，慢悠悠坐起身，“凭音，你让我歇会好不好？”

“朕让小禄子回她们，雨天路滑，夜里风大，你身体不好，已暂歇在侧殿，嗯？”

岑枝讷讷点头，下意识爬起来想去捡衣服，猛然皱眉又缩回去了，抱着膝盖怨恨盯他。

齐贞无奈上前，把手搓热去揉她的腰，动作手法颇为娴熟，“我帮你揉揉。”

“两边肩膀也捏。”岑枝点点肩膀。

齐贞：“好。”

岑枝舒服眯眯眼睛，“腰后面这里，多捏捏……”

齐贞：“好。”

“膝盖。”

“好。”

……

岑枝侧头去看他，“齐贞，你没有脾气啊？”

齐贞停下动作，脉脉垂眸，从身后抱住她，“以前有，以后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因为儒礼喜欢凭音，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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