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听到有人撞开门,岑枝警觉爬起,迅速披上衣服,拿着烛台奇怪走到屏风后。
“谁在那?”她声音有些发颤,用烛火怼到前头去看,那人着大袖红袍,褐发赤狐耳,额心有类柳叶的红色印记,瞳孔正在夜里散出红光。
听见岑枝的声音,那人心下平静许多,陆逢的心魔是一只妖狐,他现在主导着身体,陆逢平时与他不通五感,他只知道记忆里自己现在需要躲在这里。
“你是陆……陆逢?”岑枝将烛台放在他身边,小心去拨开垂在脸侧发丝,想确认一下。
妖狐大骇,喊道,“别碰我!”
立刻仓皇往后缩,主导身体的他,不是很习惯这种陌生的感觉,更别说现在面前有一个貌美的女子,他羞恼,无地自容。
岑枝突然被吼,脑子有点懵,怔怔看着他奇怪的模样,好奇他头上怎么会长耳朵。
“你是生病了吗?”柔声。
妖狐猛地捂着脑袋,让自己能保持清醒,字句艰难催促,“你离我远点……”
岑枝听罢起身,拉屋门又去拉窗,全部打不开,怎么回事?
她拍门叫着妘竹和未歇,一个人都不理她,莫非又与上次一样,只要妖狐出现,她二人便隔绝天地。
她害怕地转过身,看着陆逢不人不鬼朝她晃悠悠走过来,惊恐侧身想跑,却被他绒绒的尾巴缠得动弹不得。
“陆逢你、快醒醒啊……”
陆逢把她摁在墙上,捏紧了她的下巴,一掌包住脖子渐渐发力,眉宇带着怒意质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谁允许你易容成她的模样?!”
岑枝喉间传出细碎的声音,在这深夜里,宛如一缕随时会散的青烟,她扣紧陆逢的手臂,“我是商儿啊,哥哥你快醒醒……哥哥你快醒醒……”
“哥哥……”
“哥哥……哥哥我是商儿……”
妖狐的尾巴缠上她的腰腹,随后在身上游走,蹭过她鼻间,挑开胸前的衣襟,探了进去。
岑枝中了药,眼神飘忽,四肢无力,他将人搂在自己身上,尾巴蹭进她双腿之间,找到了突破口,岑枝扣紧他的肩膀,双腿痉挛抽搐不止。
“陆……陆大人,陆逢——”
她失声叫唤,彻彻底底被抽了力气,瘫在他肩上,体内仍有力量涌动,她受不住张口就咬在陆逢肩膀上。
伴随着两人的持续的痛呼,陆逢捡回理智清醒,黑发顷白,眼前红气散去,见她在自己身上挂着,他也懵了。
岑枝撩眼看他,心口缓缓起伏,“快出来啊……”彻底栽在他肩上,不省人事。
陆逢闻到丝丝血腥味,肩膀袭来阵痛,每每被妖狐夺舍,他很少记得经历过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在无形中伤人,但凡体内真气紊乱时,他都会迅速封住灵力,不成想今日妖狐把持不住,竟做出那种事。
陆逢打开门,“热水。”
未歇和妘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二人对视一眼,立刻闷头去灶上烧了好几锅热水。
洗的时候,陆逢并不陌生,她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也该洗洗了,何况方才还出了那么多汗。
岑枝着寝衣靠在浴桶,湿热的水流漫过之处,若隐若现,她眉上添了汗珠,咬了咬唇瓣,留下一行嫩红。
陆逢抚过她肩上的的疤痕,想来是疼的,当时还倔强起身虚弱唤他的小字,那个许久不曾有人唤过的小字,她眼含委屈,强忍着不喊疼,当真是个笨蛋。
当即思绪如潮,想来自己再快些她就没事了,懊恼不堪。
帮她褪下衣裙,一手打湿香胰子帮她搓洗,瞥到她身上大大小小或是连片不规则的青紫。
他用指尖点了点,旧伤?
陆逢帮她清洗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守在她床边,见她仍皱着眉头,再次检查了身上的伤。
腰上后背腿间锁骨……所见之处都是青青紫紫,好的也有,没好的也有。
仔细帮她消去所有痕迹。
岑枝微微转醒,翻了个身,见他在自己面前,朦胧眼色一惊,蒙上薄雾,拉紧了衾被,支支吾吾一句话都不敢说。
实在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冒犯到你,我很抱歉。”陆逢见她没反应,又说,“当年修习妖术,不慎入魔,如今我自食恶果,时常会被体内妖物左右心智,今日之事,是我没控制好。”
岑枝肉眼可见的开始抖肩背,眼泪并没有落下来,全部都包在眼睛里,水光潋滟,两个眼睛不自然瞥向别的地方,抿唇不答。
陆逢哄她也不是,不哄也不是,难堪地手忙脚乱,“岑枝你不哭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与我不通五感,已经许久不曾现身了,不知为何最近频频失控。”
“他可是对你说了什么?”陆逢坐在榻边,难见的担心。
岑呜呜咽咽半晌,受了天大的委屈。
哽咽道,“那妖怪……切切实实用的是你的身子,你二人简直如出一辙。”
“你嫌我?”陆逢咬牙切齿。
忍不住又想嘴毒,索性生气看她,“他就那么好?你浑身上下,哪处没有他齐贞的痕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