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有门规，弟子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喝酒。

姜朝槿又是跟着池归月长大的，后者平日里也鲜少饮酒，自然是不喝的。

系统也觉得这句话没头没尾，但祂看看姜朝槿那眉眼里隐隐约约透露的影子，又明白了她的意思。

系统：［你想做什么。］

池归月：［让他们看见一些他们本该知道的东西。］

然后去完成和主系统的交易。

［死亡回档］，她不想用了。

有人先不守规矩。

姜朝槿觉得这个问题奇怪，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伸手去拉自家师尊的衣袖，把对方的注意力拉回来。

“师尊想喝酒吗？”

如果师尊想喝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试试看。

“你母亲很会喝酒。”

姜朝槿一怔。

她揣测不出自家师尊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母亲的意图。

关于那个把她生下来的人记忆太过久远，若不是在姜家那些隐匿在暗处打量的目光过于刻骨铭心，她都快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

有时候晚上做梦，也只能梦见那一角翻飞的红衣，和一只有力地将她推向另一个人的手。

她很会喝酒吗？

好像是的。

姜家的那些人曾经窃窃私语着，把那人在姜家的过去用杂七杂八的言论拼起来。

池归月垂眸看着愣住的小姑娘，看她的表情好玩，眼里带上了一抹笑意。

她弯下腰，和疑惑的小姑娘几乎要鼻尖碰在一起。

“阿槿，你母亲给你留了东西，但为师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姜朝槿主动凑上去和自家师尊碰了碰鼻尖，眼睛弯弯露出一个笑来，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自家师尊嘴里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东西。

系统：［你徒弟好像有点数据缺失，要不要检查一下？］

正常人听见自己的生母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不应该惊喜地大叫，或者顿住落下几滴泪来，紧接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吗？

哪有这种反应的！

系统的职业素养一时间到达顶峰。

bug！这里有bug！

池归月倒是对自家小姑娘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

或者说，意料之中。

她的阿槿比她想的知道的还要多。

姜朝槿乘机和自家师尊贴贴，心里高兴起来，才想起接自家师尊的话来。

知道那东西的姜朝槿配合发问：“是什么？”

无非就是那个通过血脉继承的灵火罢了。

那东西是厉害，但继承了就要当姜家家主。

哈，她才不要。

那些人也巴不得她死外面永远不回去吧？

池归月盯了自家徒弟装傻的表情一会，直起身来，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无奈道：“你不是知道？”

姜朝槿哼哼唧唧地滚到地上，又咕噜噜爬起来，绕到自家师尊身后拿手臂圈着她的脖颈撒娇：“师尊在说什么呀？阿槿听不懂，知道什么呀？”

已经无力察觉哪里不对劲的系统：......

所以她知道什么。

池归月抚上姜朝槿的手背：“不想吗？”

姜家家主的位置。

以及堪比神器的灵火。

有人靠进了她的颈窝。

感知到对方情绪变化的池归月放缓声音，像哄小孩一样循循善诱：“不试试看吗？你的血统是纯正的，就算是她们再怎么不愿，你也是姜家下一任家主。”

姜朝槿：......

她默默抱紧自家师尊：“师尊是不要阿槿了吗？”

系统：［哦豁，人家不上你当咯，我要告你弃养儿童。］

以及弃养系统。

告到主系统那里！祂要告到主系统那里！

池归月：？

跨位面执法吗？

有意思。

倒反天罡。

可惜主系统管不了，祂自己都怕被她拖下去同归于尽，哪管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些什么。

“怎么会？”

“我不要回去，玄天宗才是阿槿该待的地方！”

“你讨厌责任还是姜家？”

姜朝槿整个人一僵。

过了一会她嘀嘀咕咕道：“可是师尊不是也不想让我和姜家见面吗？”

系统：［她说的对，我有证据。］

池归月气笑：［你是谁的系统？］

开心顶嘴的系统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姜朝槿嘀嘀咕咕完松开手宣布：“反正我不回去，就算是师尊把我打包扔姜家门口我也不回去！”

谁知道师尊是不是准备把他们几个都找个下家打发走了，一个人跑去折腾出什么大动静来。

她要永远盯着师尊，绝对不会让师尊找到空子离开。

池归月：......

她可以说不让阿槿接触姜家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决定吗？

若是姜家没有人接应，她怎么可能就那样提着把剑像串门似的大摇大摆地进到姜家当着那么多暗卫和长老的面把少主抱走。

甚至还是在她抱走之后姜府里才响起尖叫“少主被抓走啦”。

姜朝槿压根不关心什么姜府蒜府葱府的。

她又想起了那日自己跪在崖边伸手只抓到一缕清风的崩溃。

为什么都要离开她呢？

为什么她爱的人都要离开她呢？

“师尊，不要离开阿槿......”

温热的皮肤贴上池归月的手掌。

有泪水落在她的掌心。

“不要抛弃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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