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麓的青瓦镇在晨雾中苏醒,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镇口的老槐树上挂满了尸体,血手帮的猩红旗帜被鲜血浸透,在风中猎猎作响。
……
幸存的村民蜷缩在祠堂内,浑身发抖地向铁血盟的弟子描述着昨夜的惨状:
“那些人戴着血色手套,见人就杀,还喊着‘滂沱山义军到此’……”
消息传到江州营地时,宋焱正在校场指导飞虎队练习弩骑配合。
铁血盟的快马踏破辕门,二十余名弟子气势汹汹地闯入,为首的长老腰间佩刀还在滴血:
“宋朗!你旗下义军血洗青瓦镇,我铁血盟今日讨个说法!”
校场瞬间寂静,士兵们手按兵器,目光齐聚宋焱。
宋焱却放下手中的复合弓,缓步上前:
“贵盟可曾确认,凶手真的是我义军?”
“现场留有你们的安州弩箭!”长老甩袖,一支刻着“江”字尾翼的弩箭“当啷”落地。
姜承宁看着发呆,这正是江州营地特有的标记。
宋焱却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弩箭尾部:
“贵盟可知,我军弩箭刻字用的是松烟墨,而这箭尾墨迹新鲜,分明是刚刻上去的。”
铁血盟众人面面相觑,宋焱趁热打铁:
“且血手帮惯用的‘血河刃’,与我军制式兵器截然不同。”
他转身指向校场兵器架,“若贵盟不信,大可派人查验。”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从辕门掠过,抛下一具尸体。
尸体右手紧攥血色手套,左手握着半卷密信,赫然是血手帮的标记。
肖兰从屋顶跃下:
“沿途追上的探子,身上有梁玉成的调令。”
宋焱展开密信,目光扫过字迹,忽然冷笑一声,将信递给铁血盟长老。
信中赫然写着:
“伪冒滂沱山旗号,血洗二龙山,嫁祸宋朗……事成之后,庆国玄甲卫必保血手帮一统青瓦镇。”
长老的手骤然收紧,信纸发出细碎的响声。
校场外忽然传来骚动,猫头卫的暗桩押着几个灰衣人闯入。
灰衣人是血手帮的精锐,腰间牛皮袋里装满伪造的“义军令牌”。
“好个借刀杀人。”宋焱指尖敲了敲密信,
“梁玉成勾结庆国,妄图挑起江湖与朝堂的纷争。贵盟若此时与我决裂,正中奸计。”
他忽然转身,望向校场肃立的将士,“三日前我军正在江州集训,贵盟大可去查调令与守军口供。”
铁血盟长老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自然知道血手帮与梁玉成的勾结,但江湖人最恨背信弃义。
此刻证据确凿,再加上宋焱麾下强军震慑,终于一抱拳:
“宋将军大仁大义,是我等鲁莽。但青瓦镇血案,还请将军助我等讨回血债。”
宋焱伸手按住长老肩膀,目光如炬:
“正有此意。三日后,我与贵盟同赴二龙山,当众揭穿梁玉成的阴谋。”
他忽然压低声音,“血手帮在山腰藏了三处火药库,贵盟可曾知晓?”
……
三日后,二龙山演武场。
各大门派的旗号在山风中招展,铁血盟、清风寨、庞门等三十余派齐聚,连云顶山庄也派了使者。
宋焱身着玄色劲装,腰间安州弩格外醒目,身旁站着抱臂冷笑的肖兰。
“各位同道!”铁血盟盟主踏上青石台,展开染血的密信,“梁玉成逆贼,竟借我江湖人之手,行分裂大景之实!”
他抖出庆国玄甲卫的令牌,“血手帮收了庆国三万两黄金,便对青瓦镇百姓下此毒手!”
台下哗然。
血手帮帮主阴九娘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宋焱忽然甩出袖弩,三支弩箭“噗噗”钉在她脚边:
“阴帮主,你右肩的箭伤,可是三日前与我军暗桩交手所致?”
阴九娘下意识按住肩伤,眼中闪过慌乱。
肖兰趁机甩出透骨钉,钉住她腰间的庆国密函:
“庞门弟子在你闺房搜到的,可是范文正的亲笔?”
“血口喷人!”阴九娘怒吼着抽出弯刀,却见宋焱背后,姜承玉的复合弓已然瞄准她眉心。
更有飞虎队从山岩后现身,改良后的安州弩泛着冷光,将演武场团团围住。
“阴九娘,你以为躲在二龙山就能逍遥?”宋焱缓步上前,短刀出鞘三寸,
“青瓦镇老幼三十八口的血债,今日便要清算。”
阴九娘忽然尖笑,手一挥,山腰处腾起浓烟,正是她暗藏的火药库。
但片刻后,浓烟中传来惨叫,李望北的声音遥遥传来:“宋兄弟,火药库已缴!”
演武场众人皆惊。宋焱趁机高举庆国密信:
“梁玉成与范文正密谋割让西州,换得庆国三万玄甲卫!各位可知道,西州若失,通天河天险便如虚设!”
“江湖恩怨,当以血还!”清风寨寨主陈猛率先拔刀,“我等若再让朝堂奸贼利用,何面目面对天下百姓?”
群情激愤中,宋焱忽然看向一直沉默的云顶山庄使者:
“贵庄在西南经营多年,难道不想让云顶山从此归入大景版图?”使者目光闪动,终于拱手:“愿听宋将军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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