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的晨雾,裹挟着血腥气。
千蛛洞外的石阶上,十八具梁军尸体呈环形倒伏,咽喉处都插着肖兰的透骨钉。
宋焱踩着青苔覆盖的石壁,复合弓的滑轮在湿滑的岩面上擦出火星,目光扫过洞顶垂落的蛛丝。
每一根都缠着淬毒的倒刺,正是云顶山庄“千蛛阵”的标志。
“宋公子,庞门弟子已切断蛛网机关。”肖兰擦拭着染血的透骨钉,鬓角的发丝还滴着柯香的血,
“柯香逃入内洞,触发了地火机关。”
宋焱点头,反手甩出安州弩。
绞盘转动声中,三支弩箭精准射灭洞壁的引火灯。
黑暗中,姜伯言的短矛突然刺向地面。
火星溅起的瞬间,他低喝:
“有翻板!”飞虎队队员们立刻伏地,听着头顶传来的器件转动的声音,冷汗浸透衣甲。
“跟紧我。”宋焱抽出短刀,刀刃在石壁划出火星。
当刀刃划过第三道蜘蛛纹时,石壁忽然发出轻响,露出半尺宽的缝隙。
“这里。”他示意飞虎队鱼贯而入,忽然听见洞深处传来铁链摩擦声。
姜承玉的复合弓瞬间拉紧,借着肖兰抛出的荧光粉,看清前方石室中央吊着七具铁笼。
每具笼中都锁着江湖门派的俘虏,脚踝处缠着引火的油绳。
“别动!”宋焱突然按住试图砍断铁链的姜承宁,目光落在铁笼下方的八卦图,正是云顶山庄的“焚心阵”。
他从怀中掏出在荥州缴获的庆国图纸,对照着八卦方位,忽然将短刀插入离自己三步远的青砖。
“轰!”地火从铁笼下方喷出,却被短刀引向八卦阵的生门。
宋焱趁机甩出钩索,带着飞虎队荡过火海,落在石室后方的暗门前。
门内传来一小将的咆哮:“宋朗!你以为破了外阵就能找到梁帅?”
石门轰然打开,二十名梁军弩手齐射,却见宋焱的安州弩早已上弦。
改良后的绞盘装置让他在瞬间射出五支弩箭,精准钉住对方的手腕。
飞虎队队员们跟着冲进,短刀在火光中划出银弧,将试图点燃炸药的士兵砍翻。
“活捉那个小将!”宋焱的短刀抵住对方咽喉时,才发现此人正是梁玉成的亲卫统领。
从他腰间搜出的羊皮卷上,用朱砂画着通天河防线的布防图,角落处盖着梁玉成与范文正的双重印鉴。
“说,千蛛洞的核心密卷藏在哪里?”宋焱的安州弩抵住对方心口。
“在、在暗河尽头的玄武殿!”小将颤抖着指向石室后方的水流,“梁帅说,若他遭遇不测,就将密卷沉入通天河!”
宋焱忽然冷笑,想起在荥州缴获的密约:“玄武殿的玄武令,是不是在贺重楼手里?”
他抽出从庆国援军那里缴获的玄武令,在火光下与副将腰间的令牌相扣,严丝合缝。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梁玉成的大队人马到了。
宋焱将密卷塞进姜伯言手中,低声道:“带密卷从暗河撤离,我断后。”
他转身时,复合弓已拉满。
滑轮装置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箭矢破空声中,率先冲上石阶的暗卫被射穿面门。
暗河的水流声中,姜伯言带着密卷潜入水中。
却在睁眼时看见水下石壁上刻着熟悉的飞虎标记,那是李光武旧部的标记。
他忽然明白,千蛛洞的核心密卷,不仅藏着梁玉成的叛国证据,更可能牵扯到当年母亲李婉被杀的真相。
地面的战斗愈发激烈,宋焱的安州弩已射空。
短刀与暗卫的钢刀相撞,溅出的火星照亮他泛着蓝光的气浪。
小宗师初阶的气浪,在生死边缘愈发凝练。
他忽然听见洞顶传来肖兰的惊呼,抬头看见柯香正站在蛛网之上,手中握着点燃的炸药引信。
“宋朗,你毁我血手帮据点!”柯香的笑声混着炸药的青烟,“今天就用你的人头,给血手人屠祭旗!”
千钧一发之际,姜承玉的复合弓从洞外射来,箭矢精准切断柯香手中的引信。
肖兰趁机甩出透骨钉,钉住柯香的手腕。
庞门弟子们一拥而上,柯香扔出毒烟逃走。
当宋焱推开殿门,看见中央石台上码放的竹简时。
手忽然颤抖,最上面的一卷,刻着“李婉之死,乃因范石头身世”。
密卷的内容比想象中更震撼:
梁玉成受曹能指使,在太安寺外劫杀李婉,只为夺取周王与沈月的密信;
而范文正为了掩盖范石头的身世,暗中资助血手帮,制造江湖混乱。
宋焱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焱儿,江湖的血,从来都连着朝堂的根。”
“将军,镇北侯急报!”飞虎队队员浑身是血地闯入,
“庆国小皇帝猝死,太后楚玉溪囚禁范文正,朝臣准备推举范明远在高京继位大统!”
宋焱捏紧竹简,忽然听见洞外传来山崩般的巨响,沈力带人炸开了云顶山的侧门。
火光中,他看见李望北的军旗已插上云顶山庄,铁血盟的弟子们正在清缴残余的血手帮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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