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壶雨泽来到厅堂,走至洛新妇面前,说道:
“我要娶荻原清香,你很担心不安对不对?担心我会对付你?
其实要想让你不担心不安,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是我不娶荻原清香,其二就是我死了。
而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娶荻原清香,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你明白吗?”
洛新妇眼睛一亮:“你愿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蝼蚁尚且偷生,我又怎么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桐壶雨泽说过语气一转,“如果你有能力杀死我,那么我就算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能了。”
洛新妇冷冷而笑:“杀你,依我我的能力恐怕做不到。”
“但是如果我一动不动,任由你先出手呢?”桐壶雨泽认认真真地说道。
洛新妇不信:“当真如此?”
桐壶雨泽道:“我言出必践,难不成还撒谎骗你不成,而且白灵、白溪和鲍鲸以及外面的那些帝江都不会插手,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
“······”洛新妇有些心动,却还不能下定决心,踌躇不语。
幽谷响、油赤子和铃彦姬冷眼旁观,发现桐壶雨泽出现以后,就改变了话题的方向,逐渐一步步引诱他们的大家长洛新妇,让洛新妇出手,而桐壶雨泽承诺会一动不动,白灵等也不会出手,桐壶雨泽敢做出如此承诺,不正是说明他有恃无恐吗?
而且还没有承诺不会还手。
因此幽谷响他们三位都觉得可能是一个陷阱,不愿大家长洛新妇落入陷阱里,提醒道:
“大家长,桐壶雨泽大人这样真诚以待,你又怎好意思出手,还是算了吧,等我们见证过桐壶雨泽大人和荻原清香的婚礼还要回东京呢!”
洛新妇听了不动声色,其实内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借着台阶而下,事情暂时就过去,但不能保证在后面的时间里桐壶雨泽不会发难,也不能保证回到东京后桐壶雨泽不会带领属下来对付她,假如不听幽谷响他们的意见,选择对桐壶雨泽出手,以致命一击取了桐壶雨泽的性命,就能够一劳永逸。
洛新妇在心里做了决断,转向幽谷响他们说道:
“桐壶雨泽大人给出了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说也要试试,不能白白错过。”
“可是······”幽谷响他们想要劝说。
洛新妇打断了他们:“我是大家长,我做出的决定不能改变。”
洛新妇身穿白无垢,而白无垢通常是日本新娘的穿着,因此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她要嫁给桐壶雨泽呢,不过她从小就已明志,将自己嫁给了自己,再也不嫁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任何一个妖怪,任何一个神明,秉承着一代代洛新妇的宿命。
她望着穿状元服的桐壶雨泽,只想杀掉他。
桐壶雨泽回望着洛新妇,面色平静如水:“请出手吧,如果你杀死了我,我无怨无悔,也没有谁为难你和你的属下,你们可以顺利离开,然后回日本东京。”
“你是中国妖族的四大首领之一,纵然本领再强,也休想在我的手下活命。”洛新妇凌厉无情地说道,“死后可不要怪我!”
······
说过话的瞬间,洛新妇的双手和双脚突然变成蜘蛛脚,然后身体两侧也各有两只蜘蛛脚刺破白无垢长出来,身体悬空,八只脚触着地面——洛新妇变出了本体,是个人面、人身、蜘蛛脚的怪物,好在在场的也都是妖怪,彼此一般,见怪不怪。
它的嘴里飞出一缕白色坚韧的蛛丝,蛛丝犹如利刃一般轻易刺穿桐壶雨泽的心脏。
以往的时候,洛新妇在执行白藏主的命令时,就是变成如此的本体模样,用蛛丝来对付恶人、妖鬼和阴阳师等,他们中除却极少数外都被刺破心脏,丢掉性命,进而成为她的傀儡,直至被吃光最后的血肉。
可是桐壶雨泽的情况有所不同,他的心脏也被刺破,鲜血流出,但是桐壶雨泽并没有发出以往那些恶人、妖鬼和阴阳师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嘶吼,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声息,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就好比一个人去执行刺杀任务,将匕首刺入对方的心脏后,对方却没事人似的,静静站在你对面,还对你露出笑容。
洛新妇出现了惊恐,继而想到桐壶雨泽是中国上古大妖一首十身的何罗鱼,才明白桐壶雨泽为何会没事人一般:
“我只伤损了你的一个身体,你还有九个身体,我太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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