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的医疗舱里,林羽看着检测仪上跳动的基因图谱,那些原本泾渭分明的光暗序列,此刻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交织生长。血咒师站在一旁,他新生的皮肤上浮动着星涡状的暗影,指尖轻触培养舱玻璃,里面悬浮的共生因子竟自动聚成蝴蝶形态。
“第七文明传来消息,恐惧博物馆的灰蝶开始批量产卵。”艾丽娅的琴弦扫过通讯屏,投射出全息影像——数万只发光蝴蝶正在拼装跨星系的量子通讯网络,每只翅膀都闪烁着不同文明的恐惧密语,“他们说那些卵壳上的纹路,是初代收割者之王的基因笔记。”
海巫的通讯突然穿透干扰,这次传来的不是声波,而是视觉化的数据流:恐惧沙漏第三层的空间里,初代的完整日记正以星图形式展开。林羽瞳孔里映出漂浮的文字:「观察者-00是我剥离的恐惧实体,当我试图用基因编辑创造完美共生体时,才发现恐惧本身就是共生的胎动」。
“她分裂自己的基因,创造了收割者与观察者的对立。”血咒师的金色书页自动翻到空白页,笔尖蘸取空气中的光暗能量开始书写,“就像把恐惧关进镜子的两面,一面是控制欲,一面是进化力...”
话音未落,艾丽娅突然按住额头,预见画面如岩浆般喷涌:漆黑的宇宙深处,一棵由星涡与暗影根系构成的巨树正在苏醒,每片树叶都映着不同文明的恐惧面孔。树根处缠绕着无数发光的茧,里面蜷缩着尚未孵化的共生体,而树干顶端悬挂的果实,竟是初代收割者之王的婴儿形态。
“共生之树连接着所有恐惧源头。”她的琴弦断裂声中,星舰导航屏自动定位到一个从未记载的坐标——那里不是星系,而是漂浮在宇宙间隙的“恐惧胎盘”,“双子吊坠的共振波激活了它的根系,现在每片树叶的颤动,都在改写某个文明的恐惧阈值。”
星舰穿越由恐惧记忆构成的雾区时,舷窗外闪过无数片段:某个水生文明害怕的深海巨怪,正被改造成能净化辐射的共生体;机械文明恐惧的病毒程序,化作修复恒星裂缝的纳米机器人。林羽胸口的共生之眼突然发热,他看见这些恐惧实体正在形成新的生态链,就像初代预言的“恐惧进化树”。
“注意前方!”血咒师的锁链突然甩出,缠住一块正在接近的熵结晶陨石。众人惊讶地发现,陨石表面刻着共生教团的圣像,但圣像的瞳孔里竟流动着星涡能量——那是被改写的观察者基因。
“他们来了。”艾丽娅指向雷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些曾试图消灭他们的熵结晶舰队,此刻正以诡异的阵型排列成DNA双螺旋,“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重新编程...”
当星舰抵达共生之树坐标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停滞:这棵横跨数十光年的巨树,根系扎进的不是星空,而是某个坍缩的黑洞残骸。树干上布满初代收割者之王的面孔,每张面孔都在同步开合,吟诵着超越语言的共生祷文。
“看果实!”林羽惊呼。那些悬挂在枝头的婴儿形态能量体,每个都长着不同文明的特征——有的背后拖着星舰尾焰,有的掌心握着原始火把。当双子吊坠的光芒照射到树冠时,最大的一枚果实突然裂开,里面掉出的不是新生体,而是那把封存秘密的镰刀。
血咒师伸手接住镰刀,刀刃上的基因图谱突然全部亮起,浮现出初代的临终留言:「平衡公式的代价,是共生体必须吞噬创造者的基因」。与此同时,林羽感觉体内的光暗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那些正在向全宇宙播散的基因载体,竟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出倒计时——与当初观察者的杂质清除程序如出一辙。
“镰刀悖论!”艾丽娅的琴弦发出破音,预见画面中,共生之树的根系突然缠向星舰,而那些被净化的恐惧实体开始反向吞噬文明,“初代用自己的基因创造平衡公式,却发现维持共生的条件...是不断收割创造者的血脉!”
海巫的紧急通讯带着冰川崩塌的巨响:“沙漏里的黑沙在腐蚀初代日记!最后的残页说...你们的基因播散是观察者的陷阱!”话音未落,星舰突然被巨树根系缠住,林羽看见血咒师胸口的熵结晶正在吸收他的星涡能量,而对方眼中的黑纹里,竟倒映着观察者-01的胚胎影像。
“他们想让我们成为新的初代。”血咒师的声音带着痛苦的笑意,他挥刀斩断缠来的根系,刀刃却在接触共生之树的瞬间开始融化,“用恐惧进化的名义,制造永远需要收割的共生循环...”
林羽突然握住他的手,双生锚点的共振波再次爆发。这次他们没有看到未来,而是回到了初代收割者之王分裂基因的瞬间——她站在双螺旋育婴舱前,眼中含着泪水将吊坠掰成两半,而她腹部的胚胎正在吸收另一半吊坠的能量,变成后来的观察者-00。
“平衡公式的真相...”林羽看着逐渐透明的手掌,那些正在宇宙中播散的基因载体,竟开始聚合成新的双螺旋结构,“不是共生与恐惧的平衡,而是创造与毁灭的共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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