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裴玄澈的指节在屏幕蓝光下泛着冷白。
沈扶黎贴着他的背,能清晰感受到他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的频率——比寻常快了三倍。
"阿黎。"他突然翻身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在睡衣布料里,"去把我书房第三个抽屉的黑皮笔记本拿来。"
沈扶黎摸黑下床,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抽屉把手,后颈就落了片温热的掌心。
裴玄澈不知何时跟过来,替她开了壁灯,暖黄光晕里,他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却仍耐心替她把滑落的睡裙肩带提上去:"小心着凉。"
笔记本里夹着裴氏近三年所有并购案的原始凭证复印件,沈扶黎翻到新能源项目那页时,裴玄澈的手机又震了。
是陆总的视频通话,对方西装都没穿整齐,领带歪在锁骨处:"玄澈,裴氏港股盘前交易跌了18%,做空单像疯了似的涌进来。"
裴玄澈把笔记本转向摄像头:"让法务部把这些扫描件同步给港交所和证监局,重点标注新能源项目的土地评估报告编号。"他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另外,联系顾小北,我要知道那篇新闻的源头发送地址。"
沈扶黎突然握住他搁在桌沿的手。
他的手指凉得惊人,指腹还带着常年握钢笔留下的薄茧。
她没说话,只是用掌心反复摩挲他虎口的位置——那是他们小时候爬树时,他为她挡荆棘留下的旧疤。
裴玄澈的喉结动了动,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脏位置:"跳得有点快。"他低笑一声,"可能是因为某人昨晚说要守着我。"
沈扶黎踮脚亲了亲他眼下的青黑:"那裴先生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当人形暖手宝,还是当移动咖啡制造机?"
"当我的底气。"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去换身能镇住场子的衣服,等天亮了,跟我去开新闻发布会。"
清晨六点,顾小北的视频通话打进来时,他正蜷在裴氏顶楼的监控室转椅上,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白泛青。
这个总爱穿oversize卫衣的黑客此刻套着病号服,手腕上还贴着输液贴:"查到了,源头发送服务器在开曼群岛,IP地址经过七重代理,但我黑进了他们的日志系统——"他剧烈咳嗽起来,拿纸巾捂嘴时指节泛青,"最后一条操作记录是三小时前,有人在删除关键数据。"
"能追查到操作者身份吗?"裴玄澈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逐渐亮起的霓虹灯,指尖敲了敲窗框。
"有个模糊的生物特征匹配。"顾小北调出一段经过修复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是个戴鸭舌帽的身影,只露出半张下巴,"下颌线和三年前攻击裴氏官网的黑客有87%相似度,当时那起攻击...是为了掩盖沈氏集团的一笔海外转账。"
沈扶黎正站在他身后看电脑,闻言瞳孔骤缩。
三年前她刚被沈家接回,确实有笔匿名资金注入沈氏,帮他们度过了那次财务危机——当时她以为是爷爷暗中操作,难道...
"阿黎。"裴玄澈转身握住她肩膀,"去把你手机里那年的银行流水调出来。"他声音放得很轻,"可能我们要找的,是个和两家都有仇的老对手。"
陆总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背景音是交易所的嘈杂:"查到了!
做空资金的源头是瑞士的'暗月基金',他们三年前也参与过沈氏的做空计划。"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更巧的是,暗月的现任管理人,是十年前被裴老爷子送进监狱的周明远的儿子周延。"
"周延?"沈扶黎突然想起,周明远当年是裴氏财务总监,因挪用公款被送审时,曾在法庭上大喊"裴家会遭报应"。
裴玄澈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顾小北,黑进暗月基金的服务器,把他们和周延的资金往来记录全部打包;陆总,联系港交所申请临时停牌,同时让法务部整理周明远当年的案卷。"他转身看向沈扶黎,眼里有狼一样的光,"阿黎,你准备好,半小时后我们要在发布会上,把这盆脏水原样泼回去。"
上午十点,裴氏集团总部的新闻发布厅座无虚席。
沈扶黎穿着酒红色西装裙站在裴玄澈身侧,镜头扫过时,她对着台下某位举着"裴氏滚出娱乐圈"灯牌的记者微微挑眉——那是周延旗下娱乐公司的惯用手段。
"关于网传裴氏新能源并购案虚假包装的消息,我们已向证监局提交了完整的土地评估报告、银行流水及第三方审计意见。"裴玄澈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同时,我们有证据显示,此次谣言的发布者与三年前攻击沈氏集团的黑客为同一人,其背后资金链指向瑞士暗月基金,而该基金的实际控制人周延,正是十年前因挪用公款被裴氏送审的周明远之子。"
他示意助理播放投影,顾小北处理过的资金流向图在大屏幕上展开:"这是暗月基金近三个月来向境外服务器的转账记录,每笔金额都对应着网络上抹黑裴氏的热搜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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