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林婉儿早早地便醒了过来,她心中满是担忧,那紧锁的眉头就未曾松开过。一夜过去,佟玲姐姐自进入韩云霄的住处后,便一直未曾露面。她心里不住地思忖着:“莫非韩大哥伤得很严重?佟玲姐姐为他疗伤,也不知情况到底如何了呀。”越想,她心里越是忐忑,可此刻,她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焦急,耐心地在韩云霄的住所外面静静等待着,全然没有察觉到在一旁那开得如火如荼的木棉树上,冷澄江正斜倚在树杈间,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冷澄江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率先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开口道:“你是关心你的心上人还是我小师傅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在这清晨的空气中悠悠传开。
林婉儿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这才缓缓抬起头,朝着树上看去,只见冷澄江一身蓝色劲装,利落地躺在树杈上,那模样别提有多惬意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这个你不用管!”说罢,便又将目光移向了那紧闭的房门,满心都是对韩云霄状况的牵挂。
冷澄江也不恼,嘿嘿一笑,自顾自地说道:“好好好,这里看去能俯瞰整个罂粟谷,风景真美,韩云霄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的。”说着,他还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仿佛真的只是沉醉在这美景之中一般。
林婉儿听闻,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那大片的罂粟花,只见那一片火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天边绚丽的朝霞,确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她此刻哪有心思欣赏这等美景,满心依旧惦记着房内之人的安危。
就在这时,韩云霄却从长廊的一头缓缓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步伐虽沉稳却透着一丝虚弱,身后还跟着清逸,清逸手中稳稳地拿着药箱。韩云霄抬眸,目无表情地看向房门前站着的林婉儿和树上的冷澄江,眉头轻皱,声音带着几分晨起的沙哑问道:“你们一早在此做甚?”
林婉儿一看到韩云霄出现,那原本满是担忧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目光急切地看向他,待瞧见他虽说脸色有点苍白,但好歹是安然无恙的模样,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赶忙上前两步,开口道:“韩大……韩宫主,你没事吧?”她本想唤那亲昵的称呼,可又觉此刻人多,还是改了口,话语里满是关切。
韩云霄朝着林婉儿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关心,而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树上的冷澄江,眼中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冷兄,你在树上做什么?”
冷澄江见韩云霄发问,也不耽搁,只见他身形一动,宛如一只灵活的飞燕,潇洒地从树上落下,稳稳地站在了他们跟前,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说道:“看风景呀。没料到云海宫竟然有如此美景,也不枉来此一趟。”他说得倒是一脸坦然,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韩云霄自是知道冷澄江肯定不是只为了看风景而来,不过也没点破,只是微微点头。
昨夜他醒来后,看着身旁因疲惫而沉沉睡去的佟玲,心中满是怜惜。为了不吵醒小玲儿,他小心翼翼地凝聚内力,轻轻地点了她的睡穴,好让她睡得更为安稳,然后才轻轻地将她抱上床上睡下。就在这时,他无意间发现佟玲右手的手腕缠着的带血的纱带,那一抹刺目的红色让他心头一紧。他赶忙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纱布,看着那一道细微的划痕,虽已上了药,可想必是帮他运功疗伤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伤口,这才又渗出血来。
韩云霄眉头紧皱,满是自责,他朝着一旁的柜里取来一个小瓶,那瓶中装着的可是极为珍贵的生肌膏,平日里他都不舍得轻易动用。此刻他拿着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佟玲纤细的手腕上,一遍又一遍,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这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随后又取过桌面放着的白带,仔仔细细地帮她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后,韩云霄便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佟玲那眉头轻皱的睡颜上,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怜惜,还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愫。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缓缓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去到了旁边不远的书房,他深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之人知道肯定会落人口舌,佟玲的清誉必定会受损,更何况厉倾宇要是知道了,还不知会作何感想呢。他韩云霄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可不想趁人之危,更不想让小玲儿因此陷入两难的境地。
清逸在一旁看着韩云霄久久未语,这时才开口道:“宫主,要不要进去?”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箱,示意着里面的各种伤药。
韩云霄微微点头,刚欲抬手敲门,那门却好似知晓人意一般,“吱呀”一声便打开了。
原来,佟玲被他们在门外的动静吵醒了,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在了韩云霄的床上,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却发觉原本有些疼痛的手腕此刻感觉好了很多,那缠着的绷带也被换过了,似乎还重新上过了药。她心中满是疑惑,同时也担忧着韩云霄的状况,便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就起身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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