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秋水的问题，吴邪却反常地沉默下来，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这件事上自己根本不想掌握主动权。

有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

方秋水并不介意吴邪地沉默，她去到炉火旁坐下，房间里温暖的气息让她迅速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些犯困。

【宿主，醒醒！】

【干什么？】

【吴邪明显有事情要跟你说，你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紧张什么，我一不是汪家人，二跟他没仇的。】

【我担心吴邪怀疑，宿主你接近他是另有目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接近他本身就带着目的，只是没有恶意而已。】

听到这句话，系统顿时怔住，方秋水即便已经和主角团认识六年，她依旧非常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以往它见到的那些宿主，到这个时间点的时候，多少都会深陷其中，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里的人。

吴邪不是没有注意到方秋水脸上的疲惫，他在心里叹气，“今天你先休息吧。”

方秋水回过神来，发现吴邪坐在她身边，神情中带着失落的情绪。

这不由让方秋水想起刚认识吴邪的时候，她几乎都快忘记，吴邪这几年的成长相当迅速，很少会再露出这种表情。

“汪家人。”方秋水毫无预兆地开口，“必须死。”

“阿水你为什么会恨汪家人？”吴邪感到不解，“要说有世仇你也不是张家人。”

“那是因为我知道汪家人惯用什么手段。”

吴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就这么让张隆半回去。”方秋水的语调格外平静，“我会死，胖爷会死。”

吴邪张着口嗫嚅了几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非要选择让谁死的话，绝不能是我身边的人。”

好一会儿过去，吴邪才说道：“如果哪天我面临这种抉择，一定也会做和你相同的选择。”

看对方眉头紧锁，方秋水老成地伸手去拍拍吴邪的肩膀，“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做这种选择的时候。”

吴邪看着方秋水，想要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些别的信息来，却发现身旁的人太过坦荡，完全找不出一丝破绽。

“说认真的，其实我没那么在乎汪家人的死活。”吴邪拉下肩上的手，转而按住她的肩膀，“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你要是变成通缉犯，我们回杭州的时候就坐不了飞机，只能坐绿皮火车回去。”

“我——？”方秋水一时有些分不清，吴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真的在担心这种问题。

吴邪笑着点点头，眼中的担忧看着不像假的。

对于原本沉重的话题，被巧妙地避开之后，吴邪突然释怀了，很多事情他心底一清二楚，非要追问几句，无非是想要在情绪上得到些许缓解。

炉火越烧越旺，吴邪把早已凉透的茶水拿过来烧热，他开始说起张海客告诉自己的事情。

聊到后来，方秋水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会想要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有问题？”

吴邪想了想，“跟胖子说的话，他会因为担心我而犹豫要不要回巴乃。

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问题，继续在外面冒险行事，那对云彩来说不公平。”

“那我呢？”

“阿水你......”吴邪思索着，“你要是想害我的话，有太多机会能把我弄死了。”

“好像...你说得也对。”

【宿主，你为什么要故意问吴邪这个，他不怀疑你是好事啊。】

【他又不是傻子，有怀疑的时候打消疑虑，才是我的首要目标。】

小插曲过去后，吴邪继续说起那些事情，方秋水在旁边听得昏昏欲睡。

“三天之后，白玛离开了这个世界，小哥他把白玛葬在——”

吴邪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方秋水抱着毯子往一边倒去，吴邪下意识把人扶住，才发现方秋水已经睡着。

我是不是精神过头了？

吴邪心里冒出这个问题，他将方秋水放到床上睡，而后回到炉火这边坐下。

他房间里地上的血迹不好清理，现在完全不想往那边靠。

今晚回来的时候，张海客给了他一堆旧资料，吴邪从角落把资料搬出来，坐在炉火旁边看。

方秋水睡醒之后，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她翻了个身才看到吴邪还坐在炉火前，身边放着一堆旧本子。

不是吧，这么能熬？

方秋水坐起来，发现肚子饿得不行，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醒了？”

“你一直没休息？”方秋水打着哈欠起身，“精神这么好？”

“是。”吴邪点头，原本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已经又困又乏，准备看完最后两页去休息。

不想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发现是在说费洛蒙的事情，一下子又来了精神，才继续看到现在这个时间。

隔壁传来胖子的声音，发现没有人之后，胖子过来敲方秋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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