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苏怀孕了。
B超单上显示宫内双胎,孕十周。
她捏着单子的手指狠狠收紧,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
大概因为平时饥一顿饱一顿的,她落下了月经不调的毛病,平时课业繁重,她又要兼顾打工,也就没管过。
直到最近几天反复犯恶心才想到来医院体检,没想到她真的怀孕了。
她一脸茫然地坐在B超室外的椅子上,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
但是她现在连打胎的钱都没有。
她昨天才把兼职挣来的两千块钱转给母亲,别说打胎,就是吃饭也要省着点用。
纠结了一个多小时,看门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敢进去,医生看到她,微微皱眉,“怎么了,小姑娘?”
“医生,我想打胎,那个手术费大概需要多少钱?”
黎苏苏脸涨得通红,声如蚊蚋。
“准备三千差不多够用了。”医生对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语气淡淡的,“明天上午八点半左右过来,体检之后就可以手术,记得空腹,对了,最好能有家属陪同。”
“没有家属不能手术吗?”黎苏苏担忧道。
“没有强制要求。”
医生的话让她心底的石头骤然落地。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几个月前的一个周末傍晚,在村里一直游手好闲的父亲突然来学校看望她。
大概是因为还不上赌债被人打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伤,再加上比之前消瘦不少,整个人苍老许多。
她请他去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
看到父亲如此狼狈,她心里不可能不难过,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感觉一阵恶寒。
“苏苏,爸爸因为这三十万的赌债被那帮畜牲打得遍体鳞伤,在医院里躺了小半个月,他们说要是再还不上,下次进医院的就是你哥和你妈!闺女,看在爸妈养你二十年的份上,你就帮我一把吧,当初如果不是我跟你妈收养你,你恐怕早就冻死了……”
他说,只要一夜,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也算报了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
她崩溃大哭,逃也似离开餐厅,被早就等在那里的一帮人塞进车里,带去了酒店。
那一刻,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乖乖跟着他们去了指定的房间。
当那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从浴室出来时,她吓得蜷缩在墙角,但最终,她还是克服了恐惧,乖乖起身走到他跟前。
男人幽幽盯着她,半晌挤出一个字,“滚!”
他让她滚,这是黎苏苏没想到的。
越是这样,黎苏苏越不能走,因为一旦离开这里,后面会有更危险的事情等着她。
那帮讨债的要不到钱绝对不会放过她!
而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虽然凶巴巴的,但至少不是个色鬼!
“走不走?”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扳过她的下巴,眸子深处似乎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黎苏苏见他脸红得不正常,以为他犯病了,关切问他,“先生,你是不是很难受,需要去医院吗?”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时,男人突然俯身吻她……动作快得她几乎来不及思考。
一夜混乱。
黎苏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男人正好从浴室出来。
他默默走到床前,当着她的面扯开了浴袍带子。
黎苏苏以为他又要来,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把脑袋缩进被子里。
然而,却听到男人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动静。
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幽幽落入她耳中,“这一百万是给你的报酬。”
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桩桩事情,黎苏苏眼泪瞬间失控,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哭什么,昨晚可是你先主动的。”男人似是走近了些,一把将她头上的被子扒开,轻轻端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她的视线落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此刻那里印着一圈清晰的牙印,齿痕深浅不一,周围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晕。
想到自己便是那个始作俑者,黎苏苏小脸皱巴巴的。
早知道她应该再用力一点,把他咬死,自己再跳楼算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三十万,算我借你的。你留个电话。”
“怎么,下次还想找我?”男人语气嘲讽。
“随便你。”
黎苏苏脸一红,挣脱他的桎梏,直接抓起衣服冲进了浴室。
大概五分钟之后,她听到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浴室出来,她没有看到男人留下的联系方式。
拿着那张百万元的支票,黎苏苏五味杂陈。
她纠结着要不要去前台问问这位先生的联系方式,因为一百万的数额实在太大,她怕他回头告她敲诈勒索。
只是,她刚下电梯就被等在那里的父亲和债主们挡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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