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屹从浴室出来,径直往黎苏苏的卧室走去。
他抬手敲门,里面无人应答。
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推开门,发现卧室里空荡荡的,原本放在写字台上的书本不见了。
床头柜上,丢着一张白色卡片,暗红色的字迹看得他呼吸一滞。
“我不管你跟薄君屹什么关系,马上离开他,不然,你就选一种死法,投海、跳楼、还是割腕......总有一款适合你!"
薄君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手中的卡片上。
看着有些眼熟的字体,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他明白了黎苏苏突然离开的原因。
他完全能理解。
毕竟,她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面对沈清瑶那样的恐吓,必然难以承受。
何况,以沈清瑶的心狠手辣,那些威胁也绝非虚张声势。
薄君屹三两下套上外套,冲出公寓。
电梯下行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反复拨打黎苏苏的号码,然而听筒里只有机械的女声循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薄君屹一路疾驰,往江城大学的方向驶去。
-
暴雨如注,黎苏苏跌跌撞撞地冲出薄君屹的公寓后,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往前走。
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身体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抽离。
终于,她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沈梦瑶撑着伞走了下来。
看到躺在地上的黎苏苏,她微微挑眉,对着司机吩咐道,“把她抬上车。”
司机赶忙上前,抱起昏迷的黎苏苏安置在车里。
沈梦瑶收起伞,也跟着上了车,车子迅速驶向医院。
车内,黎苏苏安静地躺着,雨水还在不断滴落,沈清瑶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嫌恶。
很快到了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黎苏苏安静睡着。
沈清瑶双手抱臂,目光冷淡。
医生检查完,低声说:"没什么大碍,胎心正常。"
沈清瑶立刻对医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
十几分钟后,黎苏苏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沈清瑶的瞬间,她呼吸一滞。
公寓里那张威胁卡片的内容在脑海中炸开。
她强作镇定,扯出一丝笑:"姐。"
指尖却不自觉地抓紧被角,掌心全是冷汗。
沈清瑶慢悠悠地走过来,指尖轻叩病床护栏:"医生说你没事,我送你回去。"
黎苏苏攥着被单,声音发紧:"现在?"
"不然呢?"沈清瑶挑眉,"你不打算回学校?"
黎苏苏点头:"正要回去。"
黎苏苏跟着沈清瑶上了车。
沈清瑶与她并肩坐在后排,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腕间的冰种翡翠镯子。
突然,她偏过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黎苏苏,我们摊牌吧。"
黎苏苏的后背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发颤:"姐姐什么意思?"
"装傻?"沈清瑶嗤笑一声,眼尾挑起危险的弧度。
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透着寒意的狐狸眼。
镜片在指尖转动,折射出细碎的冷光,"你该比我更清楚这话里的意思。"
黎苏苏下意识摇头,却被沈清瑶突然倾身逼近的动作惊得呼吸一滞。
香水味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一开口,凉意刺骨。
"给我一个理由——"她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温柔,"为什么住在薄君屹那里,嗯?"
黎苏苏喉间像卡着根刺,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冷汗顺着脊椎蜿蜒而下。
沈清瑶静静盯着她。
突然,黎苏苏想起沈清瑶此前提过的收养计划,又联想起薄君屹讳莫如深的"绝嗣"传闻,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声线。
"其实,薄先生是想收养我肚子里的双胞胎宝宝。"她垂眸避开沈清瑶探究的目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所以才把我安排在公寓,他平时很少回去,对我...也很冷淡。"
沈清瑶的手骤然收紧,默了默,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没撒谎?"
黎苏苏坚定地点头。
沈清瑶咬了咬牙,下意识地想,反正不管孩子生父是谁,都不可能是薄君屹。
事实上,她并非真的在意薄君屹收养孩子,真正令她不安的是,黎苏苏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孤男寡女日夜相对,再冷的心也会被焐热。
薄家需要继承人,他总得娶个女人撑门面。
只要有了孩子,他说不定就会留她在身边。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心脏,令她呼吸发紧。
车子急驰而过,很快行驶到江城大学南门。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黎苏苏,我喜欢了薄君屹十五年。"她突然侧过身,看着黎苏苏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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