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又曰:“然汝故意被此类似捆仙绳之物缚住,纵寻得蝉时雨,又有何用?”
芙茜曰:“汝莫忘一事乎?”
程曦问何事。
芙茜曰:“汝等岂忘吾往昔非用弓者乎?”
程曦闻此,方忆起芙茜自铁牙盟伙伴狄恩·贝基米亡故后,方承其弓,芙茜原本之功乃……昔日于客栈对付勒弗利时所用之功——镭射也。
芙茜曰:“汝终忆起矣。吾今用弓箭,乃承亡夫遗志,吾自身之功乃‘潜影摄狩’也,即汝所言镭射光。此群幽罗使之绳索,主能压制‘战意’品级功法之起势,使人不得迸发‘战意’功法,然‘战意’品级以下功法,绳索则无法感知捕捉。”
程曦曰:“如此说来,吾不用‘战意·虎啸山林’,而用吾之‘虎岚’,便可突破此绳索乎?”
芙茜曰:“亦非如此。此绳索虽制‘战意’,然其韧性极强。吾知汝之‘虎岚’功法,需倚仗指虎,然汝以为彼等蠢笨至此,不搜汝身便将汝缚于此乎?且即便汝指虎伸展成刃,亦切不断此绳索也。唯吾之功法可破之。”
言毕,芙茜转身,程曦见芙茜身后系扣处有焦糊之状。
程曦惊叹曰:“此!”
芙茜曰:“诚然,吾之‘潜影摄狩’可烧损此绳索。教会虽对此绳索多番附魔,以防劈砍、抑‘战意’,然百密一疏,彼等唯记吾为使弓之人,竟忘却吾原本之功法也。”
程曦惊叹曰:“卧槽,汝谋虑深远哉!吾佩服至极!那还待何为,速解绳索,吾等共除此辈,不然迁延愈久,愈入教会总廷势力范围,彼时真插翅难飞矣。”
芙茜曰:“汝急甚,此处距总廷尚远。况且吾尚未尽悉此群幽罗使之能力高低。若此处有高手,吾等即便挣脱束缚,终亦难免再被擒获,且彼时处境恐更劣于今也。”
程曦闻之,觉芙茜所言有理,然其本急性之人,问芙茜曰:“依当下情形,如何探测此群幽罗使之实力?何时动手方为恰当时机?”
芙茜曰:“此当问汝也。”
程曦疑惑曰:“问吾?”
芙茜转身曰:“若非汝,此队伍亦不会临时添人改向。若吾与首领(蝉时雨)如期会合,纵最差之况,亦可逃得性命。今汝搅乱全局,汝自思应对之策罢。”
言罢,芙茜不复理会程曦,自顾睡去。
程曦见状,心忧且急,暗忖:“此亦非尽吾之过也!吾乃去寻樱吹雪,欲得大哥线索,吾这……”
思及此处,程曦忆起临行前信誓旦旦与老四段天鸣言己绝无问题,可放心。然观如今自身处境,实觉羞愧,竟遭暗算偷袭,被缚于此,且累及芙茜。
程曦叹口气,恰此时,押送彼等之幽罗使队伍忽停。
程曦心疑,暗忖:“何以忽停?”
只见远方奔来两名狼狈不堪之幽罗使,慌慌张张与押送之带队幽罗使言语,然程曦听不清所言何事。
领队闻那二人言毕,脖至头瞬间涨红,观之似极为气愤。
“废物!”此二字程曦听得真切,乃押送之领队怒骂之声。
领队骂罢,回首看向芙茜与程曦这边,程曦忙埋头佯装瞌睡。
虽距甚远,亦能感领队目光中杀气,程曦直觉此人实力绝不在先前交手之“蜻蜓人”——休伯特之下。己对付休伯特已损半条性命,且彼时乃一对一。以当下情形,程曦断无胜算。
正思及此,只闻一阵厚重脚步声渐近,俄而已至身旁。
程曦装作打呼噜熟睡之态,只闻一粗犷之声骂道:“两名护教神狄吾皆能擒下!且瞧瞧这两个废物!竟被如此废物之人反制!真丢人至极!尚号称总廷第十五传教士,若传将出去,教会颜面何存!教皇颜面何存!”
程曦终难忍,睁目怒视,叫道:“汝这厮聒噪甚!吾正睡,便闻汝絮叨不休!”
领队见程曦醒后竟敢骂己,上前对着程曦面门便是一记重拳。
程曦顿觉鼻酸,随即满面胀痛。
程曦骂道:“哎呀我去!吾草拟吗的!汝有能耐便放吾出来,吾与汝单……”
未待程曦言毕,领队又是一拳,程曦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昔殴程曦至昏聩者,乃此批幽罗使之首,教会第十四传教士阿尔伯特·德格罗·比利比尔·茨德休曼也。观前文可知,其性躁急,行事狠辣,为胜不择手段,且作战擅筹谋。以其能,与程曦力战未必败,然为节战费、达目的、求时效,以迷魂针袭程曦,遂擒之。
身为总廷传教士,其荣誉心甚强,既战则必求胜,否则辱传教士之名,亦损圣提亚洛教之誉。闻总廷第十五传教士希洛巴特为三残血之敌所败,乃大怒。其传教士之荣誉心使之念及此战纵可败于人手,然终局必教会胜,遂决携众击彼三狂徒。
然其现有重任在身,且押二人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乃召其副哈梅斯·德克勒,严辞命之曰:“善视此二人!彼为附魔绳索缚,纵有‘战意’功法亦难脱。为防万一,不得携二人往击彼三贼,押送队伍亦不得前行,须待吾归。”此间,监押二犯之责付于哈梅斯·德克勒。此地荒僻,无人知押送队伍之情报。权衡利弊后,阿尔伯特意自带数随从往探彼三人,大部队留此待命,不得擅动,亦勿联络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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