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摇头:"我去砍柴。"他指了指铁匠送的镰刀,"村长家的柴火不多了。"
饭后,两人分头行动。岑墨背着竹筐来到村后的树林,挑选合适的树枝砍伐。没有仙力辅助,每一刀都需要实打实的力气,很快他的掌心又磨出了新的水泡。但奇怪的是,这种纯粹的体力劳动反而让他的思绪平静下来。
在仙界,他是高高在上的静渊仙君,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而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樵夫,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出身、他的婚约、他与赤璃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太阳西斜时,岑墨背着满满一筐柴火回到村长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母鸡在悠闲地啄食。他把柴火堆在灶房旁边,开始劈柴。
斧头起落间,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浸湿了衣襟。岑墨索性脱掉上衣,赤膊上阵。肌肉随着每一次挥斧而绷紧,背上的汗水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岑、岑墨..."
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岑墨回头,看到赤璃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一篮蔬菜,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上身。
"怎么了?"岑墨放下斧头,随手擦了擦汗。
赤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转身就往屋里冲:"没、没什么!我去做饭!"
岑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劈柴。
晚饭是赤璃在王婶指导下做的——一盘炒青菜,一碗野菜汤,还有来之不易的一小碟红烧肉。肉切得大小不一,有的已经焦了,有的还带着血丝,但赤璃却一脸自豪:"我特意用今天的工钱买的肉!"
岑墨夹了一块,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放入口中。肉质柴硬,酱汁太咸,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不错。"
赤璃立刻眉开眼笑,把自己碗里的肉也夹给岑墨:"那你多吃点!"
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村长夫人端来一壶野菊花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啊。"
"我们不是..."岑墨刚要解释,赤璃已经红着脸跳起来:"我、我去打洗脚水!"
夜深人静,两人并排躺在窄小的床上。赤璃一反常态地安静,背对着岑墨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岑墨能从他的呼吸声中听出,他还醒着。
"今天...辛苦吗?"岑墨轻声问。
赤璃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回答:"不辛苦。"他翻过身,在月光下看着岑墨的侧脸,"其实...我觉得挺好的。"
"好?"
"嗯。"赤璃点点头,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在这里,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没有仙君和魔君,没有婚约和责任...就像普通人一样。"
岑墨心头微震。是啊,在这个小世界里,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年轻人,可以为了几个铜板去打工,可以为一碗红烧肉而开心,可以...可以不受束缚地靠近彼此。
"睡吧。"他最终只是轻声说,"明天还要去铁匠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赤璃的脚伤渐渐痊愈,打工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今天帮杂货铺搬货,明天去帮渔夫补网,后天又跟着猎户学设陷阱。岑墨则包揽了家中的体力活,砍柴、挑水、修补家具,甚至学会了腌咸菜和酿米酒。
村长家的空屋渐渐有了生活的气息。赤璃不知从哪弄来几个陶罐,种上了野花摆在窗台上;岑墨则用多余的木料做了个小书架,摆满了他从村民那里借来的书籍。两人的衣物混在一起洗,晾在同一个竹竿上,红白相间,随风轻摆。
这天傍晚,岑墨从铁匠铺回来,发现赤璃还没回家。村长夫人说他一早就跟猎户上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岑墨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山路,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
"年轻人别着急。"村长抽着旱烟,慢悠悠地说,"老赵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不会有事。"
岑墨点点头,却还是坐立不安。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山路尽头才出现两个晃动的火把。岑墨几乎是跑着迎上去,看到赤璃完好无损地走在前面,肩上扛着一只野兔,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岑墨!"看到来人,赤璃眼睛一亮,献宝似的举起野兔,"看!我打的!老赵说我天生是当猎手的料!"
月光下,他的脸上沾着泥土,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几处,但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岑墨突然很想拥抱他,或者狠狠骂他一顿——最终他只是接过那只野兔,生硬地说:"回来太晚了。"
"对不起嘛~"赤璃凑上来,身上带着山林的气息和汗水的味道,"我们迷路了,绕了好大一圈..."
回到屋里,赤璃迫不及待地讲述今天的冒险。岑墨一边听一边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明天别去了。"他忍不住说。
"为什么?"赤璃瞪大眼睛,"我好不容易才学会设陷阱..."
"太危险。"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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