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槐树下,铁匠张师傅正摆弄着一坛新酿的米酒,浓郁的酒香随风飘散,引得路过的村民纷纷驻足。
"尝尝!"张师傅豪爽地拍开泥封,给围观的男人们一一倒酒,"用后山的野果酿的,比上次的还够劲!"
赤璃挤在人群中,接过一碗琥珀色的液体,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立刻被辣得直吐舌头:"哇!比魔界的'烈焰焚心'还烈!"
"魔界?"张师傅挑眉。
"呃...我是说,比我老家酿的还烈!"赤璃急忙改口,又抿了一小口,这次适应了些,竟品出一丝回甘,"好酒!"
"给你表兄也带点回去。"张师傅装了一小壶递给他,"上次他帮我打的镰刀,老李头可满意了。"
赤璃宝贝似的接过酒壶,道谢后一瘸一拐地往家走——他的脚伤虽然好了,但走久了还是会隐隐作痛。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红发在余晖中如同燃烧的火焰。
路过杂货铺时,王婶叫住他:"小赤啊,你表兄让我告诉你,他今晚要去给老张头修犁,晚些回来。"
赤璃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最近岑墨接的活越来越多,常常天黑了才回家。虽然每天桌上都会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但两人独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回到村长家,赤璃把酒壶放在桌上,开始准备晚饭。这一个月来,他的厨艺进步神速,至少不会再烧糊锅底了。今天他特意做了岑墨爱吃的清蒸鱼和炒野菜,还熬了一锅香浓的骨头汤。
天色渐暗,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岑墨却迟迟未归。赤璃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望着村口的小路,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赶着蚊子。
"别等了,先吃吧。"村长夫人劝道,"你家表兄是个靠谱的,准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赤璃摇摇头,固执地守着那一桌饭菜。直到月亮高悬,院门才被轻轻推开。岑墨满身尘土走进来,看到赤璃还在等他,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不先吃?"
"等你啊。"赤璃跳起来,一瘸一拐地去热菜,"饿坏了吧?今天有鱼!"
岑墨洗了手坐下,看着赤璃忙碌的背影,眉头微蹙:"你的脚..."
"早没事啦!"赤璃头也不回地说,却悄悄揉了揉酸痛的位置。
饭菜重新热好,两人相对而坐。赤璃献宝似的拿出那壶酒:"张师傅送的,说是谢你打的镰刀。"
岑墨接过酒壶闻了闻:"野果酿的?"
"嗯!可烈了,你尝尝。"赤璃殷勤地给岑墨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干杯!"
岑墨本想拒绝,但看着赤璃期待的眼神,还是举杯抿了一口。酒确实烈,入喉如刀割,但回味却带着野果的甘甜。
"好喝吧?"赤璃已经一口干了,脸颊立刻泛起红晕,"张师傅说这酒叫'醉月香',在双月之夜喝最有味道。"
岑墨看了看窗外的双月,又看了看赤璃亮晶晶的眼睛,不知不觉也喝完了杯中的酒。赤璃立刻给他满上,自己也倒了第二杯。
酒过三巡,赤璃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从铁匠铺的趣事说到王婶教他腌的咸菜,又说到今天在溪边看到的奇怪鸟儿。岑墨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句,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对方开合的唇瓣上——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红润,沾着一点酒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不说话?"赤璃凑近了些,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岑墨脸上,"是不是累了?"
岑墨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失态。这酒后劲十足,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赤璃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光,美得不真实。
"再喝点!"赤璃又给两人满上,这次却不小心洒了些在桌上,"哎呀..."
他手忙脚乱地去擦,却把酒壶碰倒了,琥珀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桌布。岑墨下意识去扶,两人的手在酒液中相触,像被烫到一般同时缩回,又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赤璃的眼睛在酒精作用下更加明亮,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岑墨的身影,清晰得可怕。岑墨能看见自己在那双眼中的倒影——发丝微乱,衣领敞开,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岑墨..."赤璃轻声唤道,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你真好..."
"你喝多了。"岑墨别过脸,却没能移开视线。赤璃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数清那长长的睫毛。
"没有~"赤璃拖长声调,突然伸手抚上岑墨的脸颊,"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星空一样..."
这个触碰如同导火索,点燃了岑墨压抑已久的情感。他抓住赤璃的手腕,呼吸变得急促。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咳咳!"门外传来村长的咳嗽声,"年轻人,夜深了,该歇息了。"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两人猛地分开。赤璃一个不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被岑墨一把扶住。
"我、我去打洗脚水!"赤璃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却因为醉酒加上脚伤,一个踉跄扑进了岑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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