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岑墨吃痛,却不敢挣脱。
"静渊仙君可知,为何帝君独独对你用缚仙索?"司命星君的声音冷得像冰,"因为其他仙官说谎时,心跳会加快,眼神会闪烁...而你,"他猛地加重力道,"连血流速度都能控制。"
岑墨脸色发白,却依然保持镇定:"弟子不明白星君的意思。"
"不明白?"司命星君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片焦黑的银杏叶,"那这个呢?"
岑墨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赤璃的信物!怎么会...
"魔界太子昨日派信使硬闯仙界结界,被天雷劈得尸骨无存。"司命星君将焦黑的叶子扔在地上,"临死前还攥着这玩意儿,真是冥顽不灵。"
一阵剧痛从胸口炸开,岑墨险些站立不稳。赤璃的信使...死了?那赤璃是否知道?会不会以为是他拒绝回信?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涌,但他必须...必须保持冷静...
"可惜了。"岑墨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好好的灵木,被魔气污染了。"
司命星君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实性。最终,他松开岑墨的手腕,转身向殿外走去:"明日辰时,帝君要亲自听你试讲。好好准备。"
待司命星君离去,岑墨才允许自己踉跄了一步。他弯腰捡起那片焦黑的银杏叶,指尖轻抚过残缺的叶脉——这是赤璃最喜欢的那棵树的叶子,那人总说金灿灿的像魔界的太阳...
"仙君?"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偏门传来。岑墨转头,看到自己的小仙童阿沅正探头张望。这小家伙才三百岁,因为天赋异禀被选来伺候他,平日最是机灵。
"阿沅。"岑墨迅速收敛情绪,"怎么了?"
阿沅蹑手蹑脚地进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药王谷送来的。"
岑墨接过纸包,入手沉甸甸的。拆开后,里面是几颗普通的养心丹,但包药的纸上却写着几行小字——是洛凝雪的笔迹!
『玄晔截获魔界密信,信使身亡,但赤璃已知晓。西山会面不变,万事小心。』
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岑墨将纸条焚毁。阿沅眼巴巴地看着他:"仙君,要吃糖吗?"小家伙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桂花糖,"阿沅偷偷藏的,可甜了。"
看着小仙童天真无邪的眼睛,岑墨心中一软。他接过糖,揉了揉阿沅的脑袋:"谢谢。去玩吧,别跑太远。"
阿沅蹦蹦跳跳地离开后,岑墨回到内室,从床榻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匣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封信——全是赤璃从魔界千方百计送来的。每一封都看似寻常,实则暗藏密语:有写在茶叶上的,有用糕点香气传递的,甚至还有通过特定顺序折叠纸张来传达信息的...
最新的一封是三天前收到的,伪装成仙界药典的附录页。赤璃在字里行间透露了魔尊逼婚的细节,还画了个丑兮兮的哭脸,旁边写着『老头子烦死了,好想烧了他的胡子』。
指尖轻抚过那些字迹,岑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个傻瓜...明明处境比他危险得多,却总想着逗他开心。
将今日的信与之前的珍藏在一起后,岑墨取出药王谷送来的养心丹服下一颗。丹药入腹,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洛凝雪果然在药里加了料,这是能暂时缓解缚仙索疼痛的秘方。
窗外,仙界的日晷影子渐渐西斜。岑墨重新坐回书案前,继续修改那份违心的讲稿。每隔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看向藏在袖中的焦黑银杏叶,仿佛那是与赤璃之间最后的联系。
晚膳时分,阿沅端着食盒进来,小脸上满是兴奋:"仙君仙君!今天有您最爱吃的清蒸鲈鱼!"
岑墨勉强笑了笑:"放着吧。"
"仙君要按时吃饭呀。"阿沅老气横秋地念叨着,手脚麻利地布菜,"上次您晕倒,可把阿沅吓坏了。"
这孩子...岑墨心中一暖,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阿沅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仙君,窗台上有只小鸟..."
岑墨筷子一顿:"小鸟?"
"嗯!黑色的,眼睛红红的,可漂亮了!"阿沅比划着,"它丢下这个就飞走了。"
小家伙从怀里掏出一颗漆黑的珠子,表面光滑如镜,隐约有魔气流转。岑墨心头一跳——这是魔界的传讯珠!通常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使用。
"阿沅真棒。"他接过珠子,塞给小家伙一块糕点作为奖励,"去外面守着,有人来就咳嗽三声。"
等阿沅离开后,岑墨将魔气注入珠子。珠子表面泛起涟漪,赤璃的影像浮现在空中——只有巴掌大小,但栩栩如生。那人似乎瘦了些,红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额间新添了一道伤疤。
"岑墨,如果你收到这个,说明之前的信使都栽了。"赤璃的影像压低声音,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担忧,"我没事,老头子关我禁闭而已。三日后子时,西山狼族领地见,银朔会接应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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