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崖上,晨雾如纱。岑墨站在崖边,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今日的他换下了平日素雅的仙袍,改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除了阴阳佩外,还多了一柄通体雪白的短剑——那是魔君赤煌赠予的"霜华",剑身内刻有平衡魔气的阵法。
"紧张吗?"
玄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岑墨转身,看到好友一身戎装,腰间佩剑擦得锃亮,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还好。"岑墨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赤璃呢?"
"被魔君叫去训话了。"玄晔走到崖边与他并肩而立,"保守派的人已经到了,就在观礼席西侧。"
岑墨目光扫向远处的观礼台。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仙魔两界的宾客,泾渭分明地分坐两侧。仙界席位最前排,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仙正襟危坐,面色阴沉——正是策划使用离魂镜的那伙人。
"帝君怎么说?"
"答应按计划进行。"玄晔压低声音,"但他要求诛魔阵必须全程公开,所有仙官都要见证。"
岑墨眉头微蹙。公开意味着无法做任何手脚,但也杜绝了保守派暗中使坏的可能。帝君这一手,既是对他们的考验,也是给保守派的一个警告。
"时辰到了。"玄晔拍拍他的肩,"走吧。"
两人走向崖中央的高台。诛魔阵已经布置完毕,九根刻满符文的金柱围成一个直径十丈的圆圈,柱间缠绕着暗红色的锁链,在晨光中泛着不祥的血色。岑墨的视线落在阵眼处——那里放着一面青铜古镜,正是差点拆散他与赤璃的离魂镜。不过此刻,镜面已经被洛凝雪改造过,不再具有分离灵魂的能力。
观礼席上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下来。岑墨回头,看到赤璃正大步走来。那人今日难得将火红的长发全部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锐利的眉眼,一袭暗红色战袍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腰间别着岑墨赠他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久等了。"赤璃咧嘴一笑,眼中跳动着熟悉的火焰。
岑墨刚要回应,观礼席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帝君驾到了。
众仙齐刷刷起身行礼。帝君今日未着朝服,而是一袭素色长衫,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出尘之气。他缓步走上高台,目光在岑墨与赤璃之间扫过,最终停在诛魔阵上。
"今日众仙见证。"帝君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若二人能通过诛魔阵,本君便亲自主婚,从此仙魔两界永结同好。"
魔君赤煌冷哼一声,但也未出言反对。他走到赤璃面前,粗粝的大手按在儿子肩上:"记住为父的话。"
赤璃郑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岑墨深吸一口气,与赤璃并肩走向诛魔阵。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刺在背上——有期待的,有担忧的,更有充满恶意的。但最令他在意的,是同心契另一端传来的那份平静而坚定的情绪。赤璃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即将面对的考验。
"准备好了吗?"赤璃在阵前停下,向他伸出手。
岑墨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掌:"随时可以。"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踏入阵中。
刹那间,天地变色。诛魔阵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九根金柱上的符文如活物般蠕动起来。锁链哗啦作响,如毒蛇般向两人缠绕而来。岑墨本能地想祭出仙力抵抗,却发现体内灵力如泥牛入海,丝毫调动不得。
"别挣扎。"赤璃在他耳边低语,"诛魔阵第一重'诛身'会封印仙力,考验的是肉体承受力。"
话音未落,锁链已经缠上两人的四肢。岑墨咬紧牙关,感受着冰冷的金属陷入皮肉的痛楚。更可怕的是,锁链上的符文开始发烫,如烙铁般灼烧着皮肤。
"唔..."赤璃发出一声闷哼,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作为魔族,诛魔阵对他的伤害比岑墨更甚。
岑墨挣扎着想靠近他,却被锁链死死固定原地。他眼睁睁看着赤璃的皮肤开始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魔纹在额头忽明忽暗——这是魔核受到压制的表现。
"坚持住!"岑墨喊道,"第一重只需要撑过一刻钟!"
赤璃勉强点头,嘴角却已经渗出血丝。锁链越缠越紧,岑墨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他以为要支撑不住时,锁链突然松开了。
两人同时跌坐在地。岑墨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赤璃的情况。那人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浸透,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
"还好吗?"岑墨颤抖着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赤璃挤出一个笑容:"比父王的特训...轻松多了..."
话音未落,周围场景突然扭曲。岑墨眼前一花,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熟悉的宫殿前——是凌霄殿!
"第二重,诛心。"阵灵冰冷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凌霄殿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岑墨警惕地走进去,看到了令他血液凝固的一幕:帝君端坐高位,下方赤璃单膝跪地,正恭敬地接过一枚仙界令牌。而站在帝君身侧的,赫然是另一个"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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