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祭坛顶端那枚悬浮的幽蓝钥匙,它的表面流转着星子般的光,像把能捅破苍穹的利器。
系统在识海疯狂刷屏:【警告!
检测到灵魂共振频率!
这他妈真的是游戏道具吗?】
程教授的钢笔尖还抵在祭坛边缘的符文上,那些暗金色的纹路突然开始发烫,在青铜台基上爬出细密的火星。"灵魂之钥的激活条件..."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嗡鸣,"是承受记忆的重量。"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像被揉皱的纸。
紫雾里浮出个穿墨绿长袍的虚影,他的脸半明半暗,左眼角有道闪电状的疤痕——这是幻影学者,我在新手村就见过的终极考官,没想到会在最终试炼出现。
"只有证明你们能背负最锋利的记忆,"他的声音像冰块砸在铁砧上,"这钥匙才会认主。"
我的后颈瞬间绷成弓弦。
沈墨的手已经按上腰间的战术刀,周清羽的治疗杖泛起淡金色光晕,连向来冷着脸的柳如烟都把匕首转得呼呼生风。
可不等我们反应,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
我站在熟悉的办公室里。
荧光灯刺得人眼睛发疼,工位隔板上还贴着去年的便利贴,"林悦方案重改第三版"的红笔批注在A4纸上张牙舞爪。
"你这种废物也配留在项目组?"顶头上司张总把策划案拍在我面前,咖啡泼在"用户留存率提升方案"几个字上,墨色晕开像团烂泥,"我要是你,现在就卷铺盖滚去厕所哭。"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我望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衬衫——这是穿越前最狼狈的一天,被骂到凌晨三点,连实习生都能对我指手画脚。
喉咙突然发紧,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哭啊?"张总的脸突然凑近,瞳孔里映着我发红的眼眶,"你这种没本事的,除了哭还会什么?"
系统突然炸响:【宿主注意!这是记忆具象化攻击!快找破局点!】
我死死攥住桌角。
指甲盖陷进木头缝里,疼得清醒了几分。
穿越后的画面突然涌进来——沈墨在暴雨副本把外套披给我时绷紧的下颌线,周清羽用治疗术帮我包扎时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柳如烟虽然嘴硬,却在怪物扑过来时替我挡了那一刀。
"我会的可多了。"我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笑得很凶,"比如在虚拟世界里砍翻二十只毒尾蝎,比如带着全服最刺头的战队通关死亡回廊,比如..."我猛地拍开张总伸过来的手,"让曾经踩我的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办公室的景象像被风吹散的雾。
再睁眼时,我正跪在祭坛前,掌心全是冷汗。
沈墨半蹲着看我,眉峰皱得能夹死蚊子:"发什么呆?"
我刚要回嘴,余光瞥见他身侧的空间也在扭曲。
他的瞳孔突然失焦,像是被拽进了另一个世界。
沈墨的幻象里,我看得见却碰不着。
那是间泛着冷光的实验室,监控屏幕疯狂跳动着乱码,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疯狂敲击键盘——是沈明远,沈墨的父亲。
他的额角渗着血,左手按在胸口,那里的衬衫已经被染红。
"爸爸?"年轻的沈墨从门外冲进来,十四五岁的模样,眼眶通红,"医生说你不能再工作了!"
沈明远回头笑了笑,他的脸和现在的沈墨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温柔:"小墨,帮爸爸把第三行代码调出来。"他咳得弯下腰,"这个漏洞...会害死很多人。"
"你明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小沈墨吼着去拉他的胳膊,"游戏而已,值得吗?"
"不是游戏。"沈明远抓住儿子的手,按在电脑主机上,"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心跳。"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如果有天你拿到灵魂之钥...替我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幻影学者的声音突然变成沈明远的音色:"你是否有勇气,继承我的遗志?"
成年沈墨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幻象里的父亲,眼神从慌乱逐渐变得坚定。
我看见他抬手,像是要触碰那个正在消散的身影,最终却握拳抵在胸口:"我会完成您未竟的事业。"
话音刚落,沈墨的幻象"轰"地碎成光点。
他抬起头时,眼底还泛着水光,却冲我扯了扯嘴角——那是他独有的,比冰山融化还珍贵的笑容。
周清羽的呜咽声从另一侧传来。
我转头时,正看见她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染血的布偶。
那是她的治疗师玩偶"小羽",我在资料里见过,是她第一个队友送的。
"对不起..."她的眼泪滴在布偶褪色的耳朵上,"当时我太害怕了...我该冲上去的..."
那是三年前的副本。
怪物潮涌来的瞬间,作为治疗师的周清羽因为恐惧躲进了安全屋,她的队友为了保护她被撕成碎片。
布偶上的血,是队友临死前扔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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