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碎纸片在写字楼前打转,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门口。
车门推开,锃亮的皮鞋踏在积水里,溅起几滴泥水。
李春竖起风衣领子,细长的眼睛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他双手插兜走进电梯,金属轿厢映出他阴鸷的面容。当电梯停在"神龙娱乐"楼层时,他掏出一块方巾捂住口鼻——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让他皱了皱眉。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歪倒的桌椅和满地玻璃渣。几个鼻青脸肿的混混正在收拾残局,见到来人顿时僵在原地。
最靠近门口的混混刚喊出“春哥”,脸上就挨了记响亮的耳光。
“废物。”李春甩了甩抽疼的手掌,混混脸上立刻浮现五道指痕。没人敢抬头,所有人都像被冻住似的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办公室里的水牛正用冰袋捂着额头淤青,见到李春的瞬间差点从老板椅上滑下来。
“春、春哥...”水牛慌忙起身,啤酒肚撞到桌角也顾不上疼。
李春反手锁上门,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药呢?”
“在这。”水牛掏出一个自封袋,里面装着零零散散的几颗药丸。
“啪!”李春突然抄起烟灰缸砸在墙上,水晶碎片炸了一地。
“老子让你卖货,你他妈自己当饭吃?”他一把揪住水牛染血的衣领,鼻尖几乎贴到对方脸上,“闻闻你这一身臭味,吸high了连几个学生仔都搞不定?”
水牛两腿开始发抖。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不然这个男人也没办法一下坐上众之堂堂主之位。
李春拉过老板椅,一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春哥...”水牛突然跪下抱住李春的腿,“您得救我啊。”
李春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从办公桌的抽屉取出砍刀,刀尖挑起水牛的下巴:“帮你?”
寒光一闪,砍刀深深劈进实木办公桌,刀柄嗡嗡震颤。“我现在剁了你,明天全帮会都会夸我清理门户。”
水牛裤裆突然湿了一片。他疯狂磕头,额头伤口再度崩裂,鲜血糊了一脸:“春哥,万万不可啊,我也是在帮你做事啊,你不能这样子做啊。”
“嘘——”李春突然蹲下,砍刀不知何时已经抵住水牛喉咙,“你得庆幸药没有被王兵拿走,不然你我都活不了!”
李春凑近水牛的耳边轻声道:“我既然来了,就是帮你来的,不过但得按我的方式。”
水牛猛得点头。
李春起身,拽起水牛,说道:“看看你,还不够惨。”
李春说着,一脚踹向了水牛的腹部,说道:“你说王兵用的是甩棍是吧,我带来了。”
“啊”
惨叫声中,李春精准地敲碎水牛左手小指。他欣赏着对方扭曲的表情,甩棍又抵上无名指:“明天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明白吧。”
水牛疼得直翻白眼,却拼命点头。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李春嘴角诡异的微笑。
他最后踹了脚水牛塌陷的肋骨,甩棍在风衣上擦了擦:“记住,你现在是受害者。”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李春双手插兜走了出来,他一把抓过来一个混混,开口道:“送你们牛哥去医院!”
深夜的拳馆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
我们四人围坐在茶桌前,头顶的白炽灯滋啦作响,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王兵胸前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暗红的血痂,可浸透T恤的血迹却像朵狰狞的花,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我盯着茶杯里晃动的倒影,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几天发生的事像场荒诞的梦——从收账到火拼,再到发现水牛嗑药,一切都快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兵最近的行为太激进了,就像...就像有人在背后推着他走。
“嚓。”
火机燃烧的声音第N次响起。
王兵弓着背,烟头明灭的火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六七个烟屁股,有个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往常就算被人拿家伙追三条街,他也能叼着烟说笑话。
直到第七根烟烧到滤嘴,王兵突然一拳砸在茶几上,茶杯“哐当”跳起来:“妈的!药丢了!”
雷子正用冰袋敷着肿起的颧骨,闻言一脸懵:“什么药?”
王兵的眼里充满血丝,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嗨丸,应该是我和水牛缠斗的时候,又被他给顺回去了,我早该想到的,他从始至终都是想要回药,妈的!”
雷子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丢了就丢了呗,反正我们几个又不嗑药,留着那玩意儿也没用。”
雷子虽然理不清楚,但我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了。
我盯着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出神。如果说,找阿毛收账,是我们反水牛的的导火索,而那包“嗨丸”,则是能将水牛彻底拉下马的关键证物,更是王兵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神龙会严禁碰毒是铁律,只要把药丸往龙王面前一放,再让他去做一下毒品检测,这样一来,水牛必定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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