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得你!”
佟赛儿被带到总捕衙司,一进去便叫道,“那天就是你带着人,去鬼市抓人的!”
江心白面色凝重,“不错,这位姑娘,你可知道癸草?”
佟赛儿自然知道,也从江心白的口中知道了龙兴茶楼可能就是贩卖癸草的地方。
“这个我就不是很懂了,我听说癸草让人觉得非常快活,可是那茶水苦的要死,怎么是同一个东西呢?”
“这二者自然不是同一个东西。”江心白吩咐人拿来一包癸草,“姑娘请看,这就是癸草,从外表上看,与茶叶一般无二。”
佟赛儿不明白,“可是他们的气味差别很大。”
这姑娘倒是有着很好的嗅觉,江心白耐心地给她解释,“普通人是认不出来的,再加上层层包装,就更不能辨别了。”
佟赛儿有些不服气,不管包得多严实,她都能闻到。
“这可难不倒我,我这几天在龙兴茶楼可没有闻到这什么癸草的味道。”
“找你来,倒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想问你,这几日龙兴茶楼可有异样之处?”
佟赛儿摇了摇头,“原本我是在二楼雅间当保镖来着,可是后来掌柜的说我得罪了商统领,这几日都让我守在兰先生身边,真是奇怪,商统领明明没有生气,为什么说我得罪了他?”
“商别离?”江心白若有所思,问了佟赛儿许多问题。
佟赛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大人,我这么配合,能不能要点奖赏啊?”
江心白盘问过许多人,倒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胆的,敢当着他的面要奖赏,不对,颜南星比佟赛儿还要大胆些呢!
想到这里,江心白微微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你想要什么奖赏?”
佟赛儿便说了自己想寻母亲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竟是求这个。”江心白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孩,“你一个人奔波千里,就是为了替母报恩?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只是,算算年纪,你母亲那位救命恩人三十多岁了吧?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而且这么多年也没回去找你,说不定已经把你忘了。”
佟赛儿神情黯然,只说“我已经答应母亲了。”
江心白不过随意一说,见她决心如此,也不再多话,正要让她回去。
“咕。”
从佟赛儿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响声。
她尴尬一笑。
江心白挑眉,“也罢,你先在这里用饭再回去吧。”
正好,去叫颜南星吃饭。
颜南星正在玉妲儿的病床前愁眉苦脸。
看见江心白进来,她有些自责地说道,“当时我真的不该烧那癸草田,害了兰纳村那么多人!”
“什么意思?”
颜南星这才想起来玉妲儿醒来的时候江心白不在。
“刚刚你不在,玉妲儿醒了,她说有穿着盔甲的人火烧兰纳村,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小九被抓了!”
“其他人呢?”
颜南星也不知道,“说完这句话,玉妲儿她又昏过去了!现在她的体内气血翻涌,非常乱,若是强行叫醒,是非常危险的,只能慢慢调养。”
江心白点了点头,“那名报信的弟兄倒是说了更多。”
他告诉颜南星,当时离开的时候,他就嘱咐南霁风妥善安置兰纳村的人,最好让他们先离开那个地方,另选一个地方安置,他对当地情况不熟悉,只能交给南霁风来做。
除此之外,他还在当地留了一个人,既是为了找颜南星,也是留意河蛮的动向,一年之内无事便可回来。谁知还不过两个月,便出事了。
颜南星听了南霁风贩卖癸草的事,也不肯信,“是不是因为迦耶从前帮了万俟屠门他们,新县令误会了?”
“不会,河蛮之地,路途遥远,一般新县令过去,走都要拖慢速度走上一年半载,当官三年都不一定了解当地习俗,怎么这回如此神速?必定有诈。”
江心白心中有所怀疑,又见颜南星还是自责,心生怜惜,“其实若是这么说,我当时也在旁边,我也有责任,何况本就无关,你不要再苛责自己。”
颜南星却说起了她从前的事,“江心白,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当一个江湖游医吗?因为我娘就是一位医师,她治过好多人,我从记事起就帮她煎药,再大一些就熬药,她执意要我学医,说是我久病成医,天生的神医苗子。”
说到这里,她也不由得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
“我知道,我娘是希望我学医之后,学会怎么让自己好受一些,甚至防微杜渐,少生些病,可是我看得越多,学得越多,就越怕。”
她看着江心白,眼睛里有害怕,还有自我厌弃,“可是我娘治好了再多的人,总有些是没法医治的,我……我觉得好害怕。”
江心白看着她这样,心疼不已,“傻丫头,生死有命,大夫只能治病,不能苛求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
“可是,我不想承担这么沉重的包袱。”颜南星自暴自弃一样,这份生死责任太重,她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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