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薛庆彪心中涌起一股火热，他也不管手下人的动作，看了一圈祠堂里的女人，很快选中一个，他奸笑着走过去。

忽然。

“报，前方数千米有不明队伍出现。”

薛庆彪严肃起来，他收起眼中的火热，拿起旁边的大刀往外走。

“肯定是霁国的人，老三，把这些俘虏看好，其他人随本将军杀敌！”

“是！”

灯火通明的祠堂里只剩下百来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本村的村民，他们看着高大威猛的外族人，眼里满是畏惧，男子却还是紧紧护住身后的女人。

鼻尖弥漫着血腥味，大门外边有不少尸首，都是那些不服想要抗争的人。

一个突厥士兵啧了一声：“快些结束吧，老子受不住了。”

“受不住，那就去死啊！”

在他身后，一个女子平淡的声音响起，她麻利地划开他的脖子，和队友一起收割这些巡逻的突厥士兵。

谢榆对村民微微一笑：“我乃霁国士兵，别怕，那些突厥人马上就要死了。”

随着她的话落，祠堂外边传来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属于霁国的口音盖过了突厥人的哭喊。

火光冲天，谢榆手持匕首挡在门外，将想要后退的突厥人全部斩杀。

不知过了多久，村庄恢复宁静。

祠堂里的村民壮着胆子往外走，有人抱着尸体失声痛哭，有人气得在突厥人身上发泄怒火。

谢榆和队友温声安抚那些受惊的女子。

有个衣着凌乱的女子红着眼抓住谢榆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将军，你手下缺人吗？”

另一边，长安。

王席兰和季嘉昭站在宫墙上，两人眼睁睁看着玄武门的守卫被人悄无声息更换。

季嘉昭双眼放空，漫不经心问：“兰姨，你说我这好侄子要干什么？”

“急什么，明日就知道了。”

“可惜阿拙的婚礼被破坏了。”

王席兰沉默了一会，才说：“太子应该会很生气。”

季嘉昭冷笑：“生气好，生气了他们的下场才会更惨。”

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左手不由自主抚摸着肚子，慢慢握成拳。

“昭阳。”王席兰关切地看着她，声音轻缓，“别怕，很快我们就能为她们报仇了，你且耐心等等。”

季嘉昭平复呼吸，撑起笑意对她说：“我没事。”

带着茧子的手抚摸着她的手背，王席兰转移话题：“听说阿拙在凤凰台给你留了一个位置，你拒绝了？”

“嗯。”季嘉昭点头，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走，“我困在长安几十年，如今想往外面走走。”

“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季嘉昭笃定开口：“此前虞州女学进展缓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困境。”

见她恢复正常，王席兰心里松了口气，两人就着虞州的情况谈论了一会，这才回屋休息。

明日，才是真正的战场呢。

——

翌日，天色尚未明亮，早起的渔民在霁江边打捞出一块石头，上面刻着鲜红的八个字。

渔民不认识字，但是看着这不同寻常的石头，眼里满是惊慌，伙同乡邻捧着石头，脚步匆匆前往京兆府。

不成想，刚好碰上了前往国子监的三皇子季允旺。

季允旺看到一行人的动作，拦住想要呵斥的下人，闻声问起他们起因。

等他看清石头上的八个字时，立即惊慌出声：“‘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这意思是女子当政，是亡国之相，前不久太子建立凤凰台，此后朝中就传来突厥南下的消息，这难道……是先祖给我的预警吗？”

本来渔民的动作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此时听着季允旺的话，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身后的老者一身稳重的模样，闻言轻蹙眉头，语气不慌不乱：“殿下，开国皇帝也就是您的先祖，也是因为得到了上天的昭示才建立霁朝，如今这血红的石头，是不祥之兆啊！”

这话一落，这些早起的百姓们顿时慌了。

“这石头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这可怎么办？”

“不可能啊，不是说定王殿下要领兵出征，眼看着就要打胜仗了，怎么可能亡国！”

“好像也是哦。”

见舆论被带走，季允旺一个眼神，那些百姓中有人默默开口：“你们忘了吗，前朝就是因为皇帝要修建登天宫，朝廷搜刮民脂，才引起暴动的。

现在朝廷要弄什么运河，我听说户部没钱发我们的工钱了，到时候还不是让我们白干！”

“不可能，你们看之前太子那长长的聘礼，还有昨日太子妃十里红妆的嫁妆，朝廷不可能没钱……”

说话的这人越来越没底气，其他人也意识到什么，眼神交流一番，眼里满是绝望。

他们没看到，一旁垂着头的季允旺嘲讽的眼神，这些愚民，用些信息差就轻易摆布，当真是愚蠢。

不过，国子监祭酒说得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利用得当，哪怕扳不倒季允宸，也会给他带来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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