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晨风凛冽,吹得人遍体生寒。
司徒错这一登场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那些围攻秋三娘子的人慑于他的武功之强,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一时看看司徒错,一时瞅瞅地上的六截尸体,恨不得夺路而逃,什么报仇雪恨,什么武功秘籍,什么金银珠宝,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性命?
刚刚死在司徒错刀下的三人并非无名之辈,而是楚国巴陵道南岭剑派的成名高手李京、曹诡、骆罡。
南岭剑派虽然未能名列八大门派,却也相差不远,这三人又是南岭剑派出类拔萃的人物,剑法在江湖上算得上是一号人物,饶是如此,三人联手都没能接住这员悍将的一刀。
包围圈渐渐扩大,大家都在下意识远离这名从天而降的悍将。
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此人瞧着有点像魏国镇南关的守将呀。”
“不会吧?你是说那个姓司徒的?”
“应该是他,早年他曾担任过左卫府中郎将,我在雒京见过他,后来听说他在壶关之战立下战功,升官升的好快,一路平步青云,七年前升到镇南关大将军、上柱国,与十二卫大将军平起平坐。”
“你确定没有看错?他若是镇南关大将军,怎敢孤身离开魏国,来到三不管的大禹山?这要是被楚国秦国知道,铁定要派遣高手不余遗力截杀他呀。”
“哈,你是来搞笑的吗?当年壶关之战就是他一马当先冲进楚国阵营,一刀斩杀楚国壶关守将、镇北大将军侯岚,楚人畏之如虎,谁敢来追杀他?
派的人少了,不是他的对手,派的人多了,估计楚国仓促间派不出这么多高手呀。何况谁敢保证人家是孤身而来?说不定神女峰下重兵压境了。”
“呸,别胡说了,大禹山山路阡陌纵横,狭窄陡峭,不利大军集结,他能带几个人来?撑死了一两百人,什么重兵压境。”
众人窃窃私语声中,司徒错将斩马刀重重插在地上,湛湛有神的虎目有泪涌动,痴痴凝视着满头秋霜的秋三娘子,一步步走过去,哽咽道:“三娘...”
秋三娘子好似僵住了,长剑斜斜从指尖滑落,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满是皱纹的脸庞有泪如倾,眼神中分明流露出又爱又恨的矛盾。
司徒错一步步向前,她一步步后退,退了几步后。
就在司马错即将走过她宝剑掉落的地方,她突然发疯惊叫,冲过去捡起那把通体碧绿的宝剑,一剑刺向他的胸膛,撕心裂肺吼道:“你为何要来?”
剑尖入体半寸,有血冒出,有人心碎。
秋孽缘失声惊呼,吓得捂住嘴巴。
毕云天等人见奇变陡生,这疯婆子竟然刺伤前来救她的司徒错,吓得疾奔过去,想要保护司徒错。
司徒错冷静挥手拦住他们,低头凝视着绿莹莹的宝剑,惨笑道:“十几年不见,你为何还是这般不讲道理呢?我快马加鞭赶来救你,一见面你就拿剑刺我?”
秋三娘子目光阴鸷瞪着他,近乎癫狂咆哮道:“当年我就说过,我秋三娘不屑为妾,若你不能娶我为妻,此生不必再见,再见之时我必取你性命,今日为何要来?”
她的身子在哆嗦,她的长剑在哆嗦,她的世界分崩离析。
那柄凝碧剑横在二人之间十八年,隔断了两个人的一生。二人叙述旧情、物我两忘的时候,竟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鼠辈拈出几根毒针,嗤的一声射向司徒错。
守在司徒错身旁的毕云天见状勃然大怒,随手挥出一拳,刚猛凌厉的拳风将毒针震飞,他纵身掠到那人身边,提拳对准头颅打去,将那人击飞数丈,那人未落地就已气绝身亡。
毕云天破口大骂道:“没一点眼力劲的东西。”
场中群情耸动,众人再往后退缩,纷纷惊骇道:“半步山河毕云天?”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魏国顶尖高手怎么都来神女峰了?”
毕云天提起拳头,将五根手指捏的霹雳吧啦爆响,电一般目光扫过人群,纵声道:“在下大魏国杨太师麾下毕云天。
毕某有言在先,谁再敢对秋三娘和司徒大将军出手,那就是与太师府为敌,请你们想想后果,切勿轻举妄动。”
他原以为搬出杨太师就能将这些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吓退,不想一名身穿锦服的苍髯老者缓缓越众而出,悲愤抱拳道:“毕大统领,在下乃房州玄玉山庄东方石,也是魏人。
这可恶的秋三娘子当年害死我两个儿子,与我东方家有着血海深仇,你说这仇我们该不该报?
你是堂堂太师府玄绦卫队副统领,应该知道太师素以中兴魏国、造福魏人为己任,莫非你要罔顾国法道义,庇护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吗?”
毕云天武功盖世,口才却是平平,被东方石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东方石若是楚国人或者秦国人,他完全可以视若无睹,可对方偏偏是魏国人,嗫嗫嚅嚅道:“这个...这个...有仇自然要报...不过...”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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