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总算解决了杨谦心中的疑惑。
杨谦心有戚戚拍着杨烈的双肩,深表同情:“哥,原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我还以为是你不求上进呢。”
随后转过话锋:“我们被困了多久?”
杨烈叹息透着无奈:“我也不知道呀,这个洞很奇怪,一直有光照进来,昼夜轮转没有明显界限,迄今为止我都不知何时白天何时黑夜,更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杨谦反手抚摸后背,发现那些被烈焰灼伤的地方结了厚痂,一些轻微的伤口开始愈合,少说起码过了四五天。
此时腹中饥饿如苏醒的蛊虫开始撕咬肠胃,便绕着水池走来走去,四处看看能否找到可以果腹的食物。
杨烈看穿他的心思,一屁股坐在石板上,咳声叹气道:“别看了,我早找过了,洞里连草都没有一根,没有填饱肚子的东西,眼下我们只有等你的属下来救。”
开始头晕眼花的杨谦对萧矜恨意又深一重,对萧家皇帝更是恨之入骨,暗暗发誓若能活着返回雒京,定要萧家人不得好死。
当然,可爱的凤阳公主萧霖除外,不知那小妮子回宫之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思念自己?
他正在回想萧霖的清纯可爱,忽听到被他乱拳砸碎的石壁之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爬行动物在缓缓蠕动。
杨烈霍地挺身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石壁前的乱石堆,仔细搜查声音的源头。
杨谦看着那块被他锤的千疮百孔的石壁,心有余悸提醒道:“哥,你还是退后一点吧,搞不好又是萧矜老贼的诡计,别中了他的暗算。”
心中布满疑云的杨烈双眼一眨不眨打量着石壁,对杨谦的提醒置若罔闻。
就在他准备上前,伸手抚摸那些纵横交错的石缝时,那面到处都是裂缝的石壁猛地炸开,无数乱石漫天狂舞。
杨烈双足猛蹬地面,飘然向后倒飞十几步,退到杨谦身旁。
乱石纷飞之后,石壁之下露出一条狭窄的蛇道,一条跟成人腰肢相差无几的大蟒蛇正在匍匐前进。
沙沙声中,很快爬进洞里。
看着这个身材颀长的庞然大物,杨家兄弟颇感棘手,相互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再往后退,后背已经抵住另一面湿滑圆润的石壁,当真是退无可退了。
那条巨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钻进洞里,两颗像夜明珠一样发光的大眼睛很快就锁定杨家兄弟,蛇身层叠盘起,吐出长长蛇信。
杨烈刚要冲过去拿回锡杖,冷不防发现巨蟒身上伤痕累累,很多地方的鳞甲脱落,露出泛白的蛇肉,心中大奇。
片刻,那块破烂不堪的石壁再度爆开,又是一阵乱石翻滚,一个干枯瘦弱的人影随着乱石掉进洞里,在地上打了个滚,一头撞在那堆乱石上,这才停住,手里握着一柄被折断的桃木剑。
杨烈杨谦同时惊呼:“老道士,怎么是你?”
那道士不是别人,竟是三仙山逍遥观的现任观主虚怀真人。
受伤后的虚怀不复昔日的神仙气派,欺霜胜雪的须眉凌乱不堪,脸上横七竖八都是新增的伤口,一身灰布粗袍被尖锐的石头撕扯的破破烂烂。
他左手抚着胸口,右手拄着半截桃木剑,踉踉跄跄爬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理也不理杨烈杨谦,对着那堵被他撞破大半的残缺石壁大吼道:“贫道就算是死,也要为世间除掉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恶魔。”
杨烈杨谦一头雾水,搞不懂这老道怎会无缘无故闯进这等绝境,他在正义凛然地骂谁。
他刚骂完,石壁的破口处忽地飘出一团黑影,不消说,自然是杨家兄弟的苦主——萧家老祖宗萧矜。
准确点说,是萧矜修炼的魔体。
他进洞之后发出一阵桀桀冷笑,阴恻恻道:“真好,今天总算可以做个了断。”
那条大蟒蛇见到黑影萧矜就勃然大怒,嘶嘶声中,张开血盆大口扑过去,想要将他一口吞下。
那团黑影上升丈余,避开巨蟒的攻击,周边大大小小的碎石在黑影的操控下,全都化作暴雨梨花钉射向巨蟒。
巨蟒力大无穷,身体却不够灵动,根本来不及闪躲,被那些密如飞蝗的碎石击中,饶是它外面披着厚厚鳞甲,却还是被碎石砸的呜哇呜哇乱叫,腾腾倒退。
等到碎石雨停下,巨蟒的鳞甲又掉落了几十片。
这一幕让杨家兄弟看的大惑不解,杨烈忍不住喊道:“老道士,你怎么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近虚脱的虚怀道长挥手拦住巨蟒,喝道:“老伙计,先别动手,你打不过这妖孽的。”
那巨蟒甚是不甘地爬到虚怀脚下,将身子盘成一团,恶狠狠瞪视黑影萧矜。
虚怀道长抚摸巨蟒的伤口,重重叹息一声,回头冲着杨烈杨谦惨然一笑:“三公子,是老道愚昧无知,被这魔头利用了,这才铸成弥天大错。”
初次见面就对虚怀老道生出忌惮的杨谦,确实看不明白眼前这一幕。
自从在三仙山梦见恶龙,又在虚怀老道的眼里看见恶龙的残影,杨谦一直以为虚怀老道是幕后黑手,总觉得他不是好人,今天他唱的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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