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以为醒后看到的是学校,他的穿越之旅会因死亡告终。
身中尊钺数十根断脉神针,不死才没天理。
可他没死。
睁开眼,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最近的是母亲寒夫人。
寒夫人裹着鎏金镶边大狐裘披风,斜坐榻上。
左边是金镶玉饰的凤阳公主萧霖,右边是相对朴素的秋明素。
竹韵等贴身侍女都侍立珠帘帷幕之外。
寒夫人一声惊呼:“儿呀,你终于醒了。”
杨谦以为是在做梦,刚睁开的眼睛眨了眨。
寒夫人扑在他身上,酸软滚圆的躯体压在杨谦胸口。
不是梦!
杨谦热血上涌,轻声呼唤:“母亲!”
寒夫人将雪白脸蛋贴杨谦额头,泣不成声:“我的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为娘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杨谦被她压在胸口,心中热流狂窜,吓得赶紧扶着寒夫人双肩将她推开,又羞涩又好气:“娘,我喘不过气了。”
寒夫人泪中带笑,缓缓擦拭泪痕。
杨谦双手撑着床,慢慢坐起,背靠床沿。
寒夫人急忙拿来靠枕给他垫着,柔声道:“你身体还虚,多躺一会吧,别累着了。”
杨谦定睛环顾四周,凤阳公主萧霖双眼浮肿,应该是哭过。
秋明素一脸关切,但表情克制,眼中藏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幽怨委屈。
竹韵、梅香、雪雁、秋月等侍女满脸璀璨笑意。
杨谦深情款款看向秋明素,朝她缓缓伸出手。
秋明素微微发愣,斜眼偷瞥寒夫人,没有立即伸出手。
凤阳公主萧霖明知杨谦要牵的不是她的手,争宠似的迈前一步,紧紧握着杨谦的手,清脆的声音如点燃的爆竹:“公子,这两个多月我一直陪着你呢。
谢天谢地,你总算熬过来了,可见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很有道理。”
杨谦本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我昏迷两个多月?这么久嘛?”
目光越过萧霖,怔怔望着秋明素,盼她解释。
秋明素害怕寒夫人,没有第一时间牵杨谦的手,心里有些醋意,轻咬樱唇,道:“是呀,你足足昏睡了两个月零四天。
那日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晚到一步,你中了几十根断脉神针。
萧狂鸣毕云天重伤尊钺沧衡月,独孤傲竹韵联手打伤黄玉儿,我一剑没有刺死那个女帝,只伤了她的右臂。
我们在东方将军七千铁骑的保护下拼死杀出楚国。
尊钺的断脉神针极阴毒,最是能够毁人经脉,一般人身中一针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你足足中了五十多针,胸口射的密密麻麻。
还好毕云天修炼的半步山河神功是一股纯阳真气,每天运功替你护住心脉,拔除神针,足足花了三天才将神针全部拔除。
但你经脉受损,一直昏睡不醒,太师毕云天轮流运功替你修复经脉,又找了无数神丹妙药给你服用,总算将你从鬼门关抢回来了。
杨郎,这次真的好险,不过你福大命大,这么重的伤都能挺过来,可见你造化不浅。”
她在娓娓讲述故事,杨谦则静静看着她。
她的脸色瘦削憔悴,颧骨尖锐许多,可见这些天牵肠挂肚着实吃了很多苦。
凤阳公主萧霖倒是白白胖胖,比数月前更显圆润富贵,谁是真情谁是假意,一目了然。
杨谦挣脱萧霖的手,朝秋明素招手:“过来,让我握握你的手。”
秋明素咬了咬唇,秋水般的眸子落在寒夫人身上,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寒夫人佯作不懂杨谦用意,一手拉着萧霖的羊脂白玉小手,一手拉着杨谦粗糙的手,将他们的手叠在一起,笑意可人。
“儿呀,此番你遭逢大难,公主为你日夜悬心,每天一大早就来看望。
她怕你卧床太久滋生褥疮,一天替你翻几次身,还替你擦洗身体,更换衣衫。
你可不要辜负了她一番浓情蜜意。”
秋明素是江湖性子,玩心机手段怎么玩得过在太师府勾心斗角几十年的寒夫人?
被寒夫人几句话就弄出满腹闷气,狠狠一跺脚,委委屈屈走出卧室。
因为走的太急,夺门而出时还送来一阵早春的寒风。
侍女忙将木门掩上。
寒夫人冷冷瞅着木门,大为不悦:“真是个粗鲁的山野女子,一点修养都没有。
也不知太师看上她哪一点,竟要把她留下来给你做妾。
她除了长着一张妖精脸,别的地方一无是处。
儿呀,你可不要被她迷住,公主比她好多了,你要多跟公主亲近。
过些日子,等你身体康复,娘让太师为你们操办婚礼,把公主娶进来吧,也算是给公主一个回报。”
萧霖故作娇嗔:“夫人!”
用丝巾半遮着脸,退出杨谦卧室。
寒夫人对着萧霖背影呵呵一笑,满脸宠溺。
杨谦看到萧霖这神态就不禁想起项樱的轻嗔薄怒,恨意顿生。
同时暗自叹息,死里逃生回到太师府,刚醒就是宫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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