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杨谦早早醒了,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太师。
他坐在床前,捧着盖碗品茗,碗里茶香四溢。
卧室静静悄悄,除了太师,没有别的人,一个侍女都没有。
杨谦知道太师揣着许多疑问。
你为什么会去楚国?
如何结识女帝项樱?
等等。
太师右手向下一压:“别紧张,你身体还虚,好好躺着就行。
老夫一大早坐在这里只想问你一句话,问完就走。”
杨谦接过话头:“父亲想问什么,孩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师皱纹深刻的脸上挂着幽远笑意:“前些时候楚国有个坊间传闻,说你和女帝项樱好过一段时间,她腹中的胎儿是你的骨血,有没有这回事?”
杨谦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扭扭捏捏道:“父亲,这个...这个...”
太师难得展颜欢笑:“害羞什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倘若你们当真欢好过,她怀了我们杨家骨肉,即便是她曾经把你伤的半死,这个媳妇老夫一定会认。
这点仇可以一笔勾销,老夫不会派人去取她的性命。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吞吞吐吐,老夫只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她的胎儿是不是你的?”
“是!”
杨谦笑容有些僵。
和项樱在一起的日子,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场黄粱梦。
太师站起身,一脚踹翻漆红圆凳,带着苍劲的笑声掀开珠帘,大踏步向外走去,边走边笑:“好,好,我杨家有后了,我杨家有后了。项樱,这次就饶了你。”
哐当一声,木门掀开,太师头也不回走了。
杨谦遥望着太师的背影迅速消失,暗自苦笑:“老爹疯了吧?
都不确定项樱怀的是男是女,有什么好开心的?万一她生个女儿,不是白开心一场?”
他心里憋着很多话,如启龙图、卜算子等,本想原原本本告诉太师,但太师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太师只关心项樱腹中的孩子。
这也难怪,杨家啥都不缺,独缺子嗣。
太师前脚刚走,寒夫人凤阳公主萧霖就风风火火进了卧室。
今天寒夫人有意为萧霖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把四大侍女挡在珠帘外,让萧霖为杨谦洗脸。
洗完脸,又让萧霖喂杨谦喝药膳、吃早点。
萧霖甘之如饴。
寒夫人捧着手炉,笑靥如花:“儿呀,你看公主多么温柔贤惠,这样的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要跟她多亲近,培养一下感情。
等你身体痊愈,就把公主娶回来吧,早点给娘生个大胖小子,延续老杨家的香火。
对啦,前些时候我听到一个荒诞的坊间传闻,说你在楚国结识了女帝项樱,女帝还怀了你的孩子。
为娘笑的合不拢嘴,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那个项樱好歹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跟你相识于草莽呢?
儿呀,你跟为娘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去的楚国,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
杨谦垫着靠枕,看着寒夫人呵呵傻笑,一句话也不说。
不是他不愿据实相告,举世皆知杨家三公子是个文武两不全的纨绔,谁会相信这个纨绔能够护送敌国女帝逃出魏国,回楚国讨逆平叛?
寒夫人更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情,杨谦若是煞有其事讲述那段故事,寒夫人估计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昨日刚醒,屋里围着很多人,匆匆瞥了几眼,并未仔细观察凤阳公主萧霖。
他今日精神更加健旺,看见萧霖在旁殷勤伺候,忙的不亦乐乎,忍不住多看几眼。
几个月不见,萧霖依旧甜美可爱,脸色红润,酒窝深了一点,可惜胸部依旧平坦如飞机场。
杨谦暗自叹息,萧家公主富养在深宫内院,平时不愁吃喝,身材怎地比不上命运坎坷的银铃儿花融酥呢?
以前她整天佩戴一些珠宝翡翠玉搔头,今日为在杨谦面前殷勤卖弄,打扮的相当素雅。
头上只别了一根凤钗,一身红粉孔雀绒修身袍子,披着一条白狐披肩,清雅而不失皇室富贵。
萧霖身段长相并不算差,杨谦对她也无恶感,只是她跟别的女子一比较,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她比不上秋明素的国色天香,也比不上项樱的落落大方,甚至还不如竹韵的温顺乖巧。
还是秋明素够味。
天仙般的容貌无可挑剔,前凸后翘的身段完美无瑕,唯一缺陷就是右手太粗,掌心有层厚厚茧子。
天地本就不全,十全十美容易夺天地之造化,为鬼神所妒、天地不容,留下一点残缺或是她的福气。
然而从昨日秋明素畏惧寒夫人的神情,杨谦大概猜到寒夫人肯定为难过出身草莽的秋明素。
她们若一直杵在屋里,秋明素不敢进来,杨谦佯装头晕,需要卧床静养。
寒夫人给他盖上被子,嘱他好生静养,带着萧霖蹑手蹑脚出去。
半刻钟后,确定寒夫人回了红霞院,杨谦将竹韵叫来,命她去请秋明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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