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的人看见宜夏后从桌边站了起来,身形高挑稳健,竟是齐盛!
宜夏环视了雅间一圈,只有齐盛一个人,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许知礼神神秘秘单独将她带来茗雅居的原因。
茗雅居里人来人往,若是被人瞧见她与齐盛在雅间里相处也是要命的事,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宜夏只能进去关上了雅间的门,心里有些埋怨许知礼胆子也太大了。
齐盛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江小姐不要怪罪许小姐,是我让她一定带你过来的。”
宜夏站在门边,与齐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语气淡然,“齐小将军既然知道不妥就不应该做这样的事。”
齐盛抱拳道歉,“是我思虑不周,但我有话要对江小姐说。齐盛心慕小姐,但知小姐对齐盛无意,所以不敢贸然上府提亲。出征在即,这些话若是不说出来心里不踏实,冒昧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宜夏耳根微红,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指,他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她忽然又意识到了他话里的字眼,“出征?”
齐盛点头道:“西秦正在统筹征兵,边境定有战事,我很快就要跟父亲回大营了。在上京这段日子能认识江小姐是齐盛之幸。”
“齐小将军的心意请恕我无从回应。”宜夏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道:“以茶代酒预祝齐小将军战事顺利,得胜凯旋。”
宜夏将茶如酒一般一口饮尽,这般爽快利落的做派让齐盛又看痴了,拿着茶盏也忘了喝茶。
“那么就此别过了,齐小将军。”宜夏放下茶盏朝齐盛微微一礼便要告辞,哪知刚打开门迈出去一步立刻退了回来关上门。
齐盛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询问,宜夏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边示意他噤声。见她神情有些紧张,齐盛也不敢出声,此时门外走过了几道脚步声,进了旁边的雅间,宜夏才松了一口气,低声与齐盛道别:“再见。”
她心绪颇重地匆匆离去,方才一出门就看见薛涛与齐松一起上楼,这时候被看见浑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薛涛约齐松吃饭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齐盛想娶她的事,对薛涛来说这可是大大的好事,他才不会放过。女子婚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宜夏的婚事自然也是由薛涛这个“舅舅”做主的。
她匆匆上了许知礼的马车,许知礼拉着她紧张地道:“方才我看见……”
“我也看见了,幸好没撞上,下回不许再带我做这么冒险的事了。”宜夏打断她道。
“我知道,我错了。”许知礼满脸歉意,小心翼翼地跟宜夏道歉,“是我一时糊涂没想这么多,阿暖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这样做太危险了,茗雅居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万一被人撞见就说不清楚了。”宜夏拉着许知礼的手道,许知礼也被突然出现的薛涛和齐松吓到了,生怕他们撞见,吓得手都冰凉,宜夏反而没她这么慌张。
“是齐盛说人多的地方反而不会引起人的怀疑,我一想也是,只要不是同时出现,咱们正常来吃饭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许知礼又皱着眉道:“你舅舅约齐将军吃饭,岂不是要商量你和齐盛的婚事?那你要怎么办?”
“我也在想怎么办?”宜夏微微咬唇,怎么样才能让这门婚事不成?可即便这门婚事不成,她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薛涛不会让她一直磋磨下去,不是齐家也会是其他的人家。
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了一些喧闹之声。许知礼掀开马车的窗帘,只见街道上过来一辆华丽的黄盖马车,马车还是由禁军护送。黄盖马车是只有皇家身份的人才能用,所以街道上的其他马车和行人纷纷让道。
“这是哪位皇子公主出行?这么大阵仗。”许知礼咕哝道。
马车外的车夫答道:“听说三日前荣亲王妃引荐了妙玄观的清虚道长入宫为陛下和皇后娘娘讲道,陛下大为叹服,下令封了清虚道长为国师,所以现下禁军开道、黄盖仪仗护送清虚道长回妙玄观。”
“听说清虚道长测字看相是很厉害的,前阵子我母亲都改去妙玄观烧香了。”许知礼道。
宜夏有些不敢相信,清虚道长在她眼中就是个混吃混喝的神棍骗子,现在居然混到了国师的位置,真是人不可貌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给陛下讲道的。
想起之前上京时清虚道长用黄符骗她银子的事,宜夏就想笑,如今哄骗着陛下给他封了个国师的头衔,可见骗术大有长进。
她灵光一闪,忽然有了可以拖延婚事的好办法。
宜夏回府后不久,薛涛也回了府。泰叔来落梅院寻她,说是侯爷让她去书房,宜夏不用问就知道定是与齐家的婚事谈妥了。
果然,书房里的薛涛肉眼可见的满脸喜色,前段时间似乎厄运缠身,府里风波不断,现在总算是否极泰来,几个儿女的婚事都定得顺利且让他十分满意。
先是松儿被慎亲王看上,愿将锦元郡主下嫁;接着是琅儿过了东宫选秀的初筛,只要进了储秀宫,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现如今齐盛又看上了夏儿,齐家是连着荣亲王府的,而荣亲王府又与皇室关系紧密,几个儿女的婚事都连上了皇家,今后他在朝中的地位直接跨了一大步,他怎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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