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住舒若萱的名声和清白,舒家连夜就献上了血珠珊瑚。
萧炽、嘉容皇后和宜夏没想到这珍贵的药引子这么容易就到手了,还以为要跟舒太夫人拉扯一番,甚至最后不得不撕破脸;而舒延杞简直要给他爹舒老太师多烧几柱香,多亏他老人家当年挣回了这株血珠珊瑚,如今保住了舒家的脸面,总之两边都认为自己赚了。
北齐与南楚的战事中,萧灿设计诱敌深入,让北齐先锋大军死伤数千人,重击了北齐的士气。
舒若萱女扮男装好不容易到了边境,却差点被当成北齐探子抓起来一刀砍了,幸好容律认出了她才保住一命,也有幸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景王殿下。
容律把舒若萱带进帅帐时,萧灿正好审完刚抓到的北齐的一位参将。
瞟了一眼灰头土脸的舒若萱,深黑如渊的眼中满是漠然,挑眉道:“新抓到的探子?”
容律一怔,回道:“不是,是舒老太师的孙女?”
“舒老太师?”萧灿勾唇,似乎对舒若萱一点印象都没有,讽笑道:“舒老太师的孙女来这里做什么?”
“殿……殿下……”舒若萱被帐内那个绑在木桩上,浑身是血的北齐参将给吓得语无伦次,话都数不清楚。
一旁的清虚道长“嘿嘿”笑道:“看舒小姐颧骨微红,面带桃花,自然是看望殿下来的。”
萧灿闻言,目光在舒若萱身上停留了片刻,似笑非笑道:“哦?看望本王?”
舒若萱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鼓起勇气,抬头道:“听闻殿下在边境征战,小女亦有报国之心,欲与殿下并肩抗敌。”
容律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叹,这舒若萱真是痴情一片,只可惜,这情怕是要错付了。
果然,萧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他拿过桌上的一把匕首抛给舒若萱,“我南楚军中也有不少善战的女将,舒小姐既有心报国,便将这北齐的参将杀了吧,也算是你的投名状了。”
杀人?!舒若萱哪有这个胆子,拿着匕首抖得像个筛子。
萧灿嗤笑道:“杀人都不敢,谈什么并肩抗敌?”他说罢拿过桌上的一支玉管毛笔甩手激射出去。
被绑在木桩上的北齐参将闷哼一声,那毛笔正正穿过他的咽喉,他怒目圆睁痛苦异常,鲜血从他口中不断溢出。
“啊——”舒若萱被吓得尖叫一声,抬手捂住了眼睛,匕首也掉落在地。
这不是她所想象相见的画面,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也不是她倾心爱慕的那个美少年。
清虚道长一脸不忍,“啧啧”出声,“殿下怎可当着女子的面杀人呢?这么做可不太好,舒小姐受了惊吓怕是要做噩梦了。”
“那正好,你回帝京顺便把舒小姐送回去,一路上用你的灵符给舒小姐收收惊。”
“殿下,贫道还要留在这里助殿下一臂之力,不打算回帝京……”清虚道长连忙道。“让少州或者容律送回去吧。”
“少州和容律比你有用。”萧灿墨眉一扬,“舒小姐就交给你了,或者你愿意把这具尸体背出去挂在城楼上?”
清虚道长看了一眼那死状恐怖的北齐参将,讪笑道:“贫道愿意送舒小姐回帝京。”
隔日,舒家的人也赶到了,接到了他们家被惊吓过度的小姐。
舒小姐的乳母抱着她心疼地哭道:“小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清虚道长慢条斯理地摇头道:“此处是大战之地,布满血腥,死伤无数,冤魂恶鬼纵横,舒小姐娇弱,哪能受得住这些凶煞之气。”
乳母抹了一把眼泪道:“道长可有解法?”
清虚道长轻咳一声道:“自然是有的。”他从袖中摸出三张灵符递给乳母,道:“这是三清灵符,驱一切邪狞恶鬼,先暂时镇着小姐的神魂,待回到云遥后,贫道再为小姐做一场法事彻底驱邪。”
“如此就多谢道长了,能治好小姐舒家定然百倍感激。”乳娘接过灵符,也很懂规矩地给了清虚道长一大锭银子,清虚道长顿时眉眼舒展。
帝京里,宜夏和钱太医拿到了血珠珊瑚后立刻开始了解药的配制,两人轮流给萧炽诊了好几回脉,仔细斟酌后确定用药的分量。钱太医负责解药的配制,宜夏则先用荆门十八针为萧炽疏导经脉,将深层的毒引出。
关雎宫的内殿,萧炽仅着中衣躺在榻上,嘉容皇后在一旁握着他的手,旁边的桌案上摆上了烛火、纱布和各色的金针、银针。
朱沉、秦柔、如月、如星都守在外边,不许任何人打扰。
宜夏捻着一枚金针在烛火上烧过,郑重地道:“大哥和大嫂都准备好了吗?”
萧炽点了点头,嘉容皇后为他解开了上衣,宜夏第一针就刺入了胸口的膻中穴,萧炽立刻感到了一股又胀又麻的气息从入针处朝四肢蔓延。
这是人体身上的死穴之一,此时若有其他学医之人看见定是要以为宜夏要弑君了。
但此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萧炽身上的毒沉积已久,要彻底拔毒就要用非常之法,将身体深处积弊的毒素引到表层。宜夏事先已经与萧灿和嘉容皇后沟通过,将毒引出来的过程十分痛苦,之后要配合汤药,大概要有七日的时间萧炽不能上朝不能理政,而这些不能让朝臣知道,以免引起朝堂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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