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腹地的蛊神祭坛在暴雨中泛着妖异的红光,青铜鼎里的血魂母巢如同活物般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凌风攥着算珠的手心全是冷汗,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第五卷药王谷的炼狱 —— 秦雨柔被血色藤蔓缠绕成茧,红莲从她发间钻出,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与司徒烈暗器上的毒液如出一辙。
“凌风!你体内的圣女传承,就是开启终极蛊毒的钥匙!” 五毒尊者的笑声混着雨声砸下来,他赤膊的上身爬满蛊虫纹路,手里的青铜权杖顶端嵌着颗跳动的心脏,“当年萧云踪那老东西坏我好事,今天就让他徒弟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长生!”
夜无月的软鞭 “啪” 地抽在祭坛石台上,幽蓝火焰溅起火星:“放了她!否则我让你尝尝幽冥谷的蚀骨蛊!” 话音未落,数十条赤鳞蛊虫从她靴筒爬出,却在靠近母巢时突然蜷缩成球 —— 秦雨柔眉心的冰莲胎记正在发光,与母巢产生诡异共鸣。
凌风的算盘突然发烫,算珠自动排列成昆仑秘境的星图。他想起玉牌共鸣时的顿悟,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破解机关都觉得似曾相识 —— 从温家的星图到墨家的密道,从倭寇的磁悬浮到眼前的血魂母巢,所有阴谋都围绕着同一个核心:用蛊术篡改天地规律。
“白若雪呢?” 凌风往后退半步,假装被祭坛台阶绊倒,指尖却悄悄勾住腰间的机关匣子。这是白若雪在离别时塞给他的 “窜天猴”,触发口令本是 “温紫嫣的眉毛着火了”,但此刻他盯着秦雨柔颤抖的睫毛,鬼使神差地喊出:“秦姑娘的寒毒发作了!”
机关匣子 “砰” 地炸开,漫天火星中,白若雪的机关鸢残骸突然从天而降 —— 原来她早用蛊虫在匣子内布置了微型滑翔翼。五毒尊者的蛊虫被火光惊散,凌风趁机甩出算珠,精准击中祭坛四角的烛台。就在黑暗笼罩的瞬间,他听见夜无月的惊呼:“小心!藤蔓在吸血!”
掌心触到秦雨柔的手腕时,凌风浑身剧震。她的脉搏快得惊人,却又透着股诡异的规律,像极了雪莲分裂时的频率。记忆突然闪回天山雪岭,秦雨柔胸前浮现的冰莲胎记 —— 原来从她被萧云踪救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成为蛊毒母巢的钥匙。
“对不起。” 凌风贴着她耳边低语,运起九阳玄参之力强行冲脉。他想起第五卷以身试毒时的痛苦,此刻却觉得掌心的热度格外灼人。秦雨柔突然睁开眼,瞳孔里倒映着两朵旋转的莲花,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别管我…… 去毁了母巢……”
“闭嘴!” 凌风少见地动怒,算珠在指尖转出残影,“我凌风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 —— 当年能从破产危机里爬出来,现在就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话本该充满热血,却因他额角滑落的汗珠和颤抖的尾音,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悲壮。
夜无月的软鞭突然缠上五毒尊者的脖子:“凌风!祭坛底下有地道!” 她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凌风这才发现她嘴角渗血 —— 不知何时,赤鳞蛊虫已顺着她的喉咙爬进体内。来不及细想,凌风挥剑斩断藤蔓,抱起秦雨柔就往地道跑,身后传来五毒尊者的怒吼:“你们逃不掉的!血魂母巢已经认主!”
地道内弥漫着腐叶与铁锈的味道,白若雪的机关萤火虫突然从头顶飞过 —— 原来她早用 “蛊虫雷达” 标记了路线。“往左拐!” 她的声音从某个墙缝里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笑意,“前面有我用蛊虫卵布置的‘香薰陷阱’,保证五毒老儿闻了直呼内行!”
果然,刚转过弯道,就见数十只色彩斑斓的蛾子扑面而来。凌风认出这是苗疆据点里的 “幻梦蛊”,忙屏住呼吸。秦雨柔却突然伸手抓住蛾子,掌心的红莲胎记闪过微光,蛾子竟温顺地停在她指尖,翅膀展开时露出 “救” 字纹路。
“她在控制蛊虫?” 夜无月踉跄着扶住石壁,眼中闪过复杂神色,“难道说…… 秦姑娘的血脉不仅能当钥匙,还能……”
“别瞎猜了!” 凌风踢开挡路的骷髅,算珠击中头顶的钟乳石,“先出去再说!白若雪,你在哪捣鼓什么呢?”
“当然是给咱们的退路加点‘惊喜’!” 白若雪的声音带着机械运转的咔嗒声,“看好了 —— 三、二、一!”
整面墙壁突然翻转,露出藏在其后的地下河。凌风抱着秦雨柔跃入水中,刺骨的寒意让他想起天山的冰魄寒潭。身后传来五毒尊者的痛呼,混着机关坍塌的巨响 —— 白若雪竟用《天工秘录》的知识,将地道改造成了蛊虫与机关结合的死亡陷阱。
“呼……” 白若雪从水里冒出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差点把‘温紫嫣的胭脂蛊’全赔进去,那可是我攒了三个月的存货!” 她晃了晃空掉的香囊,突然看见秦雨柔指尖的幻梦蛊,笑容凝固,“这是……”
“先别管这个。” 凌风将秦雨柔放在岸边,撕开她的衣袖。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爬满蛛网状的血丝,红莲胎记正在吞噬冰莲印记。他想起守陵人说的 “圣女血脉重现,天山封印将破”,突然福至心灵,抓起秦雨柔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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