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深处的震动愈发剧烈,田轩的耳膜被那低沉的轰鸣震得发疼,轮回之石在怀中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望着石墙裂缝中渗出的黑雾,突然攥紧吕瑶的手腕:"青龙、朱雀,外围的鬼界生物开始聚集了。"
青龙的龙枪尖还沾着蛇妖的血,闻言抬头扫了眼逐渐被黑雾笼罩的通道,龙鳞甲胄在晃动的火光中泛着冷光:"你带玄武和吕姑娘去核心,这里交给我和朱雀。"
朱雀甩了甩火红色的长发,指尖跃动的火焰将逼近的黑雾灼出焦痕:"当心那老龟的锁魂印。"她冲玄武挑眉,玄冰力凝成的霜花正从玄武手腕的锁魂印里渗出——那道淡青色的印记像条活物,正沿着血管往手臂上攀爬。
玄武垂眼盯着自己的手腕,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握紧腰间发烫的玉佩:"走。"
田轩拽着吕瑶钻进石墙裂缝时,后背被碎石砸得生疼。
通道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像浸在冷油里,石壁上的古老符文泛着幽蓝的光,照出前方一座圆形祭坛。
祭坛中央悬浮着块巴掌大的菱形晶体,表面流转着红、金、灰三色光晕——正是三界之钥。
"停!"玄武突然抬手拦住去路,玄冰力在掌心凝成冰锥,"这东西碰不得。"
田轩的目光扫过祭坛边缘的刻痕,那些纹路与他在鬼界见过的灭魂阵如出一辙:"叛徒要的就是它。
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运作原理,等他们启动......"他指了指上方还在震动的穹顶,"人界会变成第二个幽冥谷。"
玄武的冰锥"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他盯着三界之钥,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我见过上一任守护者碰它的下场——全身血液凝成冰晶,连魂魄都被抽成了碎片。"
吕瑶悄悄捏了捏田轩的衣角,她的法器"清月铃"在袖中轻响,铃声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焦虑。
田轩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玄武的锁魂印还在蔓延,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突然反水。
"所以更要抢在叛徒之前。"田轩往前迈了半步,轮回之石的热度透过衣襟渗进心口,"它在共鸣我的石头,说明我能控制它。"
玄武的冰锥"啪"地碎成冰渣。
他退到祭坛边缘,玄色长袍扫过地面的符文:"我数到十。"
田轩深吸一口气,将轮回之石按在三界之钥上。
晶体表面的光晕突然暴涨,刺得他睁不开眼。
等视线恢复时,他的意识已经沉入一片黑暗——
画面像被撕成碎片的帛书,逐渐拼凑出熟悉的场景:神界演武场,白虎神将的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正将一枚龟甲纹玉佩塞进鬼界监察使手中,嘴角挂着田轩从未见过的阴鸷:"等天门启动,人界的气运够你们鬼界填三百年的窟窿。"
"白虎......"田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半年前在神界酒肆,白虎还拍着他肩膀说"年轻人要多历练",想起上个月围剿鬼修时,正是白虎坚持"穷寇莫追"——原来从那时起,陷阱就已经布下。
"啪!"
现实中的震动将他拽回祭坛。
暗影使者不知何时站在祭坛对面,黑色斗篷下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睛,手中短刃刻满鬼界符文:"不错的记性。"他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铜盆,"但你们来晚了。"
吕瑶的清月铃突然炸响,铃音化作白色光刃劈向暗影使者。
对方不闪不避,短刃挥出一道黑芒,光刃竟被直接绞碎。
田轩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是飞升者中期的实力,比之前遇到的鬼修强了不止一筹。
"玄武!"他大喝一声,同时弯腰抓起祭坛边的碎石,指尖快速画出困阵符文。
碎石腾空而起,在暗影使者脚下凝成石牢。
玄武的玄冰力几乎是瞬间跟上,石牢表面结出一层厚冰。
但暗影使者的短刃轻轻一挑,冰面便出现蛛网般的裂缝:"没用的,天门的力量已经......"
"吕瑶!"田轩拽着她扑向祭坛左侧,清月铃的第二波攻击刚好擦着他们头顶飞过,在石壁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他余光瞥见玄武正用玄冰链缠住暗影使者的手腕,锁链上的锁魂印与对方短刃的符文相撞,爆出刺目的紫光。
"退!"田轩拉着吕瑶滚到祭坛后面,轮回之石突然剧烈震动,几乎要从他手中挣脱。
他抬头看向三界之钥,发现晶体表面的三色光晕正在融合,像团即将爆炸的烟花。
暗影使者突然大笑,短刃刺穿玄冰链,反手将玄武掀翻在地:"就算你们杀了我,真正的主人也会从......"话未说完,清月铃的光刃终于刺中他的胸口。
他的身体像被戳破的气球,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只余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田轩捡起短刃,鬼界符文还在滋滋冒着黑气。
他转头看向祭坛,三界之钥的光晕已经变成浑浊的灰色,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它要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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