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自然也想起了祁淮予从前的行径。
“是啊,辛三小姐从前对他可是千般万般好的。”
“他倒是成天摆着架子,早几年我还以为他才是辛氏子,三小姐是外面来的呢。”
“若真是表哥,三小姐这般痴心,家中难道不会做主定亲?从前我就觉得有端倪,原来竟是如此!”
“一个仰仗着三小姐才放了籍的奶娘之子,却成天抛下三小姐与薛姑娘卿卿我我,实在是可恶!”
“岂止啊,做出这等事,分明就是要二公子和两位小姐死,好独占辛氏啊。”
一声打过一声的议论终于击垮了祁淮予。
见事情彻底败露,他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是!我就是想要辛家的产业!那又怎样?还不是她辛久薇舔着脸非要送到我面前!”
“我有如今成就,没有靠任何人,这些都是我应得的罢了!”
他大笑两声,盯着辛久薇,“你以为你现在揭穿我就赢了吗?愚蠢!像你这样蠢笨无知、声明狼藉的女人,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够了!”
一声威严的呵斥从厅外传来。众人回头,辛父终于在其他几位辛氏族人的簇拥下现身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怒意的辛云舟。
“父亲。”辛久薇和辛兮瑶迎上去行礼。
辛云舟大步跨到她们面前,将辛久薇打量了好几眼,“你们没事吧?”
辛久薇摇摇头,冲哥哥笑了一下。
辛父也缓步走到两个女儿身前,见她们都各自点了点头,便会转过身面前众人。
“祁淮予。”辛父缓声道,“老夫从前待你虽不说如亲子,也是费劲心力栽培过的,你便是这般回报我,这般对待我的女儿?”
祁淮予还想狡辩:“辛伯父,我……”
“不必多言!”辛父抬手打断他的话,“今日当着诸位宾客的面,老夫郑重宣布——祁淮予与我辛氏没有任何关系!小女久薇也从未与祁淮予定过亲,从今往后,祁淮予所作所为,皆与我辛氏无关!更与小女辛久薇无关!”
“久薇日后说亲,都与此人没有半分关系!”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祁淮予踉跄后退几步。
他环顾四周,昔日称兄道弟的公子哥纷纷避开他的目光,更有甚者,还大声为辛父的发言喝彩表示支持。
其中还有跟他一样不请自来的谢长景,此时为了对辛兮瑶的妹妹表示支持,更是卖力附和。
“这等忘恩负义之徒,简直辱没斯文!”
“赘婿尚有名分,一个忘恩负义的奶娘之子,还想谋夺辛氏,真是痴心妄想!
祁淮予被众人唾骂得面色铁青,咬牙忍耐许久,终是让他又想到了办法。
他露出从未显露过的癫狂之意,大笑道:“辛久薇,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撇清关系?”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贴身佩戴的一块玉佩,“你们说我祁淮予与辛氏没有关系?好,辛大人、辛三小姐,你们且看这是什么!”
看清玉佩的面貌,辛久薇微微皱眉,然而还未来得及说话,祁淮予又转向满堂宾客,高声说道:
“这枚玉佩,乃是辛三小姐生母留下之物,她亲手赠予我的,此事辛大人也知晓,早已为我和辛三小姐定下婚事!只是他们言我尚无功名利禄在身,才没有对外公布,且日日鞭策我上进,要赚够千两黄金才可娶她进门!”
“诸位有所不知,是他们要求我先莫要公开与辛三小姐的关系,我才配合做戏,而我也以为一切都是为了三小姐好!”
“可原来,不过还是嫌我出生不显,如今见我落魄又想甩开,难道世家女,便可嫌贫爱富,见异思迁吗?我祁淮予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可也是日日勤勉的读书人,难道就该被他们世家白白侮辱吗!”
他分明就在强词夺理,可此刻拿着辛氏之物,又拿辛久薇的名声说事,自然也有思想古板之人被他引导。
宾客中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几位年长的夫人交换着眼色,小声嘀咕:“虽说祁公子品行不端,但辛氏若真隐瞒了婚约之事,也是做得不妥……”
“我是认为这祁淮予断然是不能嫁的,可闹这一遭,颍州城里又有哪家人要辛三小姐?”
“年轻人之间总有误会,等成了亲,日子忍忍还不是能过的?总比蹉跎成老姑娘好啊。”
“你!”辛云舟怒发冲冠,撸起袖子就要冲向祁淮予,“事到如今还污我妹妹清白!我打死你这个满口胡言的畜生!”
辛兮瑶急忙拉住他,低声道:“别中计!他就是要激怒我们留下话柄!”
辛久薇却并没有哥哥那般生气,她早料到祁淮予会狗急跳墙,也想到他会用下作手段,因此前几日在崇吾山上,她才会向觉明赌一个承诺。
她迅速思索一番,微微一笑,“祁淮予,你如此博学多才,自诩颍州才子,却没有学过半分玉石品鉴吗?”
祁淮予一顿,辛久薇没有理会他,给望晴丢去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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