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雪的团扇停在半空,紫纱袖口微微发颤。辛久薇那句"收留落魄才子"像根针,正扎在她最痛的软肋上。
"三小姐这话好没道理。"薛应雪强撑笑意,团扇掩住抽搐的嘴角,"我与祁公子清清白白,不过是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辛久薇突然轻笑一声,从腰间取下一块羊脂玉佩,"薛姑娘可认得这个?"
薛应雪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她去年生辰时"偶然"所得的美玉。
"这...这与我何干?"
"城南玉珍阁的掌柜还记得呢。"辛久薇指尖轻抚玉佩边缘的莲花纹,"去年腊月十八,祁公子用我辛家银票买的这块玉,说是要送给'知音人'。"她突然翻过玉佩,露出背面刻着的"雪"字,"薛姑娘的闺名,刻得真精致。"
围观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几位原本站在薛应雪这边的夫人立刻变了脸色,交头接耳道:
"原来那些贵重物件都是这么来的..."
"还装清高呢,分明是..."
"啧啧,贼喊捉贼..."
薛应雪手中的团扇"啪"地合上,指节捏得发白:"辛久薇!你...你..."
"我什么?"辛久薇将玉佩收回袖中,"嫌贫爱富?薛姑娘收礼时怎么不嫌这玉佩沾了辛家的铜臭味?"
围观人群顿时哗然。几个原本站在薛应雪这边的妇人立刻退开两步,交头接耳:
"原来薛姑娘那些贵重首饰是这么来的..."
"还装清高呢,分明是..."
"啧啧,贼喊捉贼..."
薛应雪手中的团扇"啪"地合上,指尖捏得扇骨咯咯作响:"辛久薇!你...你..."
"我什么?"辛久薇逼近一步,"嫌贫爱富?薛姑娘收礼时怎么不嫌祁淮予穷?他一个马夫之子,哪来的银子买翡翠红宝?"
这番话如连珠箭般射得薛应雪节节败退,她面色青白,竟再也保持不了平日的清高模样,一甩衣袖便走。
祁淮予见势不妙,立刻转换策略。他"扑通"一声跪在雨后的泥泞里,声音哽咽:"久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念在往日..."
"往日?"辛久薇冷声打断,"祁公子莫不是忘了,我已受觉明大师点化,诚心礼佛五年。"
她故意抬高了声音,"你这般纠缠,是要打扰我抄经修行,引佛祖不快吗?"
"觉明大师"四字一出,围观者顿时肃然。颍州人笃信佛,觉明又是当世有名的高僧,谁也不敢冒犯。
祁淮予没料到这一招,一时语塞。
辛久薇乘胜追击:"还是说,祁公子连佛祖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如同沸水浇蚁穴,围观百姓立刻炸开了锅:
"夭寿哦!打扰修行要遭报应的!"
"觉明大师点化的人他也敢纠缠?"
"快走吧,别连累我们..."
祁淮予脸色青白交加,跪也不是,起也不是。他本想利用舆论逼辛久薇就范,没想到反被她借佛门之势压得动弹不得。
"我...我只是..."他结结巴巴地想辩解。
"祁公子。"辛久薇双手合十,做了个标准的佛礼,"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请自重。"
这一记软刀子彻底断了祁淮予的后路。在众人指指点点中,他只能灰溜溜地爬起来,临走还不忘放狠话:"辛久薇,你等着..."
"等什么?"辛久薇突然厉声喝道,"等你在我的茶里下毒?还是等你去赌坊借高利贷来害我辛家?"
祁淮予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她怎么会知道赌坊的事?
不等他反应,围观者已经愤怒地捡起烂菜叶砸过来:
"丧尽天良的东西!"
"还敢下毒?送官!"
"滚出颍州!"
回到内院,辛久薇刚换下沾了泥点的裙衫,望晴就急匆匆跑来:"小姐,觉明大师派人来请您过去。"
辛久薇手一抖,簪子差点戳到头皮。
“这颍州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望晴好奇地凑过来:"大师找小姐何事?"
"兴许是怪我借他名头吓唬祁淮予?"辛久薇对镜理了理鬓角,突然想起什么,"去把我抄的那卷《心经》取来。"
辛久薇带着抄好的心经去了别院,觉明已经到了。
年轻僧人一袭素白僧袍立于栏杆边,山风拂动他的衣袂,恍若谪仙。
辛久薇拾级而上时,正看见他指尖轻捻着一片落叶,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参悟什么玄机。
"大师。"辛久薇在亭外福了一礼,将抄好的《心经》放在石桌上,"您要的佛经。"
觉明头也不回:"用得可顺手?"
"什么?"
"贫僧的名号。"他转过身,眼中带着几分她从未见过的戏谑,"今日在府门前,不是用得很顺手么?"
辛久薇耳根一热,强自镇定道:"事急从权。再说..."
她抬眼直视他,"大师不是早就默许了?"
"哦?"觉明缓步走近,身上淡淡的檀香笼罩过来,"贫僧何时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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