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瑜在山顶之上,遥望曹军水寨帅旗被狂风吹折,坠入江中,本是心花怒放,以为天佑江东。然而,当那股诡异的旋风将其帅旗旗角拂面之后,他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击,眼前瞬间闪过无数混乱而恐怖的未来片段——烈焰焚天,尸横遍野,焦臭的“怨煞”之气弥漫江面,更有某种不可名状的黑暗力量在烈火中滋生壮大。这些景象与他预想中那辉煌的胜利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不祥!
这突如其来的“意”念冲击与未来景象的反噬,让他心神剧震,一口精血强行压制不住,狂喷而出,随即眼前一黑,便往后便倒,不省人事。左右亲兵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其救起,手忙脚乱地送回中军大帐。
帐内诸将听闻都督突然吐血昏厥,皆大惊失色,纷纷前来探望。见周瑜面色惨白,气息微弱,躺在榻上人事不省,一时间群龙无首,尽皆愕然相顾,惶恐不安地低声议论道:“江北曹贼百万虎狼之师,虎踞鲸吞,其势滔天,随时可能大举来袭。如今都督却在此时重病不起,倘若曹军趁机杀至,我江东危矣,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众人心头皆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云,那股原本凝聚的“军心煞气”也为之动摇。
众人慌乱之下,连忙派遣快马飞报吴侯孙权,请其定夺,一面则急忙派人四处遍寻名医,前来为周瑜调治。
却说鲁肃见周瑜卧病在床,生死未卜,心中更是忧闷万分。他深知此战关键,周瑜若有不测,则江东必败无疑。忧急之下,他忽然想起诸葛孔明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便抱着一线希望,径直来到孔明船中,将周瑜在山顶观战之后,突然吐血昏迷,如今病势沉重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孔明,言语间充满了焦虑与无助。
孔明听罢,神色平静,羽扇轻摇,仿佛早已料到此事一般,只是淡淡地反问道:“依子敬之见,都督此病,究竟因何而起?”
鲁肃长叹一声,愁眉不展道:“唉!如今强敌压境,大战在即,都督却偏偏在此时病倒,此乃曹操之大幸,我江东之大不幸也!至于是何病因,医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忧思过度,心力交瘁,又受了风寒邪气侵体所致。”
孔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呵呵,公瑾都督之病,外人或许不知其根由,但亮,却能医治。”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充满了自信。
鲁肃闻言,如同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曙光,惊喜交加,连忙起身长揖道:“先生此言当真?倘若先生真能妙手回春,治愈都督之疾,则江东社稷幸甚!国家万幸!”他知道孔明绝非无的放矢之人,其言必有依仗。
当下,鲁肃便急忙在前引路,恭请孔明一同前往探望周瑜。到了周瑜帐外,鲁肃先进内,见周瑜依旧用锦被蒙头,紧闭双眼,昏睡不醒。鲁肃轻声呼唤道:“都督,都督,病势可曾好转?”
周瑜悠悠转醒,声音微弱地答道:“只觉得心腹之间,如同万蚁噬咬,又似烈火焚烧,搅痛难当,头脑昏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那并非寻常病痛,更像是一种“意”念反噬与“气”机紊乱的症状。
鲁肃又问道:“可曾服用过什么汤药?”
周瑜有气无力地答道:“心中一阵阵恶心呕逆,药食难以下咽,纵然勉强服下,亦是片刻便吐出,徒劳无功。”
鲁肃连忙说道:“都督,适才肃前往拜望孔明先生,先生言他能医都督之病,且说有十足把握。如今孔明先生已在帐外等候,不如请他进来为都督诊治一番,如何?”
周瑜闻言,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心中虽对孔明既妒且忌,但也深知此人智谋深不可测,手段诡异,或许真有什么奇术能解自己这莫名的病痛。沉吟片刻,便微微点了点头,命左右侍从将孔明请入帐中,并将自己从床榻上扶起,勉强倚着软枕坐定。
孔明缓步走进帐内,见周瑜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神情萎靡,便拱手作礼道:“都督,数日不见君颜,未曾想今日再见,贵体竟如此不安,亮心中甚是忧虑。”
周瑜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虚弱地说道:“唉,人有旦夕祸福,天有阴晴圆缺,谁又能真正保全自身,万无一失呢?”
孔明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意有所指地说道:“天有不测风云,可以人力借之;人有旦夕祸福,亦可以智谋避之。只是这风云变幻,吉凶祸福,世人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料算清楚,从容应对呢?”
周瑜听闻孔明此言,特别是那句“天有不测风云,可以人力借之”,心中猛地一震,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之极,仿佛被孔明说中了心事,不由得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孔明上前一步,仔细观察了一下周瑜的气色,又暗中运起一丝“河洛书院”秘传的“望气之术”,感知着周瑜体内紊乱的“气”息与虚弱的“意”念,缓缓问道:“都督此刻,是否感觉胸中烦闷郁结,似有浊气凝聚,难以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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