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孔明七擒七纵,终使南蛮王孟获心悦诚服,率南中诸部归顺大汉。班师回国之际,孟获亲自率领麾下大小洞主、各部酋长以及无数蛮兵百姓,一路罗拜相送,其“感恩戴德之情”溢于言表,泸水两岸,皆是“诚心归附之意”的呼喊。
蜀军前部兵马行至泸水北岸,正欲扎筏渡河,此时正值九月深秋,天色却骤然大变。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阴云密布,狂风怒号,江面上黑浪滔天,一股阴寒刺骨的“怨煞之气”从江心深处弥漫开来,其势之凶,竟令久经沙场的蜀军将士亦为之色变,战马嘶鸣不已,军心不稳,根本无法渡河。前军将领不敢擅自行动,急忙将此诡异情状飞报孔明。
孔明闻报,心中一沉,暗道莫非是先前盘蛇谷一役,火攻酷烈,杀戮过重,那些藤甲军的“冤魂戾气”不散,在此作祟?他当即请来孟获询问究竟。孟获亦是面露敬畏之色,躬身答道:“启禀丞相,此泸水之中,自古以来便有猖神作乱。据传乃是上古时期,某些陨落的强大‘水族妖神’之残魂,以及历代溺亡于此的生灵‘怨念’所化。其“怨力”极强,平日里便时常兴风作浪,阻碍过往船只。往来此地之人,若要平安渡过,都必须虔诚祭拜,献上祭品,方能平息其怒火。”
孔明问道:“依将军所言,当用何物祭享,方能安抚这水中猖神?”
孟获答道:“回禀丞相,依照我南中旧例,每当这猖神作祟,水势汹涌难渡之时,便需用七七四十九颗人头,辅以黑毛公牛、纯白绵羊等三牲之礼,在江边设坛祭拜。如此,江中猖神得享‘血食之气’,便会平息怒火,风浪自退。更有甚者,若祭品丰厚,猖神喜悦,还会保佑此地连年丰收,风调雨顺。”
孔明听罢,眉头紧锁,正色道:“本相兴兵至此,乃是为了平定祸乱,安抚万民,使此地百姓免遭战火之苦,共享太平之乐。如今南方叛乱之事已平,人心思定,‘生养之气’正待恢复。本相又岂能为渡此区区泸水,便妄自杀戮无辜之人,以人头为祭,再添‘无辜冤魂’?此等伤天害理之举,与我大汉‘仁德治国’之策相悖,断不可行!”其“浩然正气”与对“生命之敬畏”溢于言表。
于是,孔明亲自乘坐小车,来到泸水岸边仔细察看。果然如孟获所言,只见江面上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水汽之中,隐隐传来令人心悸的“呜咽之声”,仿佛有无数“幽魂”在哭嚎。蜀军将士靠近江边,皆感一股刺骨的寒意,以及莫名的恐惧,其“军心士气”亦受到影响。
孔明心中更是疑虑,他深知,这绝非寻常的自然现象,其中定有蹊跷。他立刻命人寻来居住在附近数十年,深谙此地风土人情的土着老人,详细盘问。那些土人皆面带惧色,战战兢兢地禀告道:“启禀丞相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自从前些时日,丞相大军在此经过,尤其是那盘蛇谷一场大战之后,这泸水之畔,便夜夜不得安宁!每到黄昏之后,直至天色破晓,江边便会传来凄厉无比的鬼哭神号之声,其声之惨,闻者心惊。更有胆大之人,曾远远望见,在那浓密的‘瘴疠毒雾’之中,仿佛有无数身披残破藤甲的阴鬼出没,影影绰绰,怨气冲天!因此,近来已无人敢在夜间靠近泸水半步,更别说渡河了。”
孔明听罢,心中已然明白。他仰天长叹一声,面露悲戚之色,道:“唉!此乃亮之罪愆也!想那前者马岱贤侄,初至沙口渡河,便有百余名蜀中健儿,误中‘水毒’,不幸殒命于此江之中,其‘忠魂’未得安息。更兼后来平蛮之战,尤其是盘蛇谷一役,数万藤甲军惨死于火海,尸骨无存,其‘暴戾之气’与‘不甘怨念’何其深重!如今,这些狂魂怨鬼,积郁不散,又受此地“阴煞水脉”滋养,难以解释超脱,故而在此兴风作浪,阻我归途。此事因我而起,自当由我亲往祭奠,以解其怨。”
那土人听了,连忙说道:“丞相大人,若要平息这水中怨鬼,还需依照旧例,斩杀四十九颗青壮男子的人头作为祭品,以其‘阳刚血气’冲散‘阴邪怨气’,那些怨鬼得了血食,方才会自行散去。”
孔明闻言,断然摆手道:“胡言乱语!那些亡魂本就是因枉死而成怨鬼,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若再因此而杀害生灵,岂不是错上加错,怨上加怨?本相自有主意,断不会行此残忍之事。”其“仁爱之心”坚如磐石。
于是,孔明下令,让随军的行厨官吏,立刻宰杀军中携带的牛羊马匹,务必选取最为肥硕健壮者。然后,又命人取来大量面粉,和水揉搓,塑造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头模样,内中则填满剁碎的牛羊肉糜作为替代,给这些面制人头取名为“馒首”。
当夜,孔明命人在泸水岸边,清理出一块洁净的空地,设立起高大的香案,铺陈上各种祭品。除了那些用牛羊肉馅制成的“馒首”之外,还有鲜花、水果、美酒、香烛等物。香案四周,又依照“北斗七星”与“南斗六星”之方位,点起了四十九盏长明油灯,其灯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江面上翻滚的黑浪,更添几分肃穆与诡异。高高的旗杆之上,则悬挂起招魂幡,幡上用朱砂写满了超度亡魂的符文,其“道法玄力”在夜空中缓缓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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