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洛阳朝堂之上,正当魏主曹睿意气风发,欲命司马懿倾力伐蜀之际,提出异议者,乃是面容清癯,眼神中透着一股“守成之意”的尚书孙资。曹睿见他出列,略感意外,问道:“孙卿,你有何高见,竟敢与仲达将军所议相左?”
孙资不卑不亢,声音沉稳地奏道:“陛下,昔日太祖武皇帝征伐汉中张鲁,尚且历经艰险,方才侥幸成功。武皇帝曾于群臣面前感叹:‘南郑之地,群山环抱,栈道崎岖,真乃天造之囚笼,易守难攻。’更何况那斜谷栈道,乃是长达五百里的石穴险途,地势险恶,‘地煞之气’弥漫,实非大军用武的理想之所。如今,若我大魏倾尽全国之兵,全力伐蜀,则江东孙权必然会趁虚而入,侵我疆界。与其如此冒险,不如暂缓攻伐,以现有兵力,分派得力大将,据守各处险要关隘,同时安抚民心,发展生产,养精蓄锐,积蓄‘国运之气’。不出数年,我中华之土必将日益强盛,而吴、蜀两国,困于内部纷争与资源匮乏,其‘国运’必将日渐衰微,甚至可能因利益冲突而自相残杀。届时,我大魏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两国,岂非更有万全之胜算?此乃‘以逸待劳,后发制人’之上策,恳请陛下明鉴裁断!”
曹睿听罢,觉得孙资所言亦有几分道理,遂将目光投向司马懿,问道:“仲达,孙卿此论,你以为如何?”
司马懿眼帘低垂,其“意”念深藏不露,缓缓奏道:“陛下,孙尚书所言,句句在理,实乃老成谋国之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非虚言也。臣以为,目前确实不宜大举伐蜀,当以固本培元,静待良机为上。”他心中自有盘算,深知诸葛亮北伐之心不死,与其主动进攻那“天府之国”,不如以逸待劳,利用关中险要地势,消磨蜀军“锐气”,更为稳妥。
曹睿见司马懿也如此说,便采纳了孙资的建议,下令司马懿分拨诸将,严守各处险要关隘,尤其要加强对秦岭一带“地脉节点”的控制,防止蜀军再次轻易渗透。同时,留大将郭淮、张合继续镇守长安,总揽雍凉军务,以防不测。随后,曹睿大赏三军,犒劳将士,这才心满意足地起驾返回洛阳。
再说孔明兵败之后,率领残部及数郡军民,退回汉中。他立刻下令计点各路军马损失情况,唯独不见赵云、邓芝所部归来,心中甚是忧虑。赵云乃军中“定海神针”,其“常胜之意”对蜀军士气至关重要,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他急忙派遣关兴、张苞二人,各引一支精锐骑兵,火速前往箕谷方向接应。
关兴、张苞正欲领命起身,忽有探马飞报,赵云、邓芝二将已率部安然返回,且阵中将士,一人一骑都未曾折损,所携带的粮草辎重、军械兵器,亦是秋毫无犯,完整无缺!
孔明闻报,大喜过望,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立刻亲率帐下诸将,出汉中城迎接。赵云远远望见丞相车驾,慌忙滚鞍下马,抢步上前,伏地叩拜道:“末将等兵败而归,未能完成丞相嘱托,实乃败军之将,有何德何能,敢劳丞相远迎?”
孔明见状,急忙上前,亲手将赵云扶起,紧紧握着他的手,感慨万千地说道:“子龙将军言重了!此番兵败,皆是吾用人不察,错信马谡之过,与诸将军何干!各处兵马皆有败绩亏损,唯独子龙所部,竟能全师而返,一人一骑都未折损,这究竟是为何?”
一旁的邓芝连忙接口禀报道:“启禀丞相,此番撤退,末将奉命引大军先行。子龙将军则亲自断后,他独骑拒退数千魏军追兵,更阵斩魏将苏颙,立下赫赫战功!魏军被其‘龙威’所慑,无不闻风丧胆,故而不敢过分追逼,我军辎重粮草,方能丝毫无损。子龙将军之勇,真乃‘一身是胆’,其‘枪意’之凌厉,已臻‘通玄’之境矣!”
孔明听罢,更是惊喜交加,他紧握着赵云饱经风霜的手,赞叹道:“子龙将军,真虎将也!真乃我大汉之砥柱!有将军在,何愁天下不定!”随即,他命人取来黄金五十斤,赏赐与赵云,又取来蜀锦一万匹,犒赏赵云麾下将士。
赵云却坚辞不受,正色道:“丞相,此番北伐,三军将士并无尺寸之功,反而损兵折将,失地陷城,末将等皆有罪责在身,岂敢再受此重赏?若丞相反而受赏,岂非赏罚不明,乱了军纪?请丞相暂将此金帛寄存于库中,待到今冬岁末,再一并赏赐与众将士,以作御寒之用,方为妥当。”
孔明听了赵云这番话,不禁感慨万千,长叹一声道:“昔日先帝在白帝城临终托孤之时,常于吾面前盛赞子龙将军高风亮节,品德高尚。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子龙将军之‘忠义之气’,可昭日月!”于是,对赵云更是钦佩敬重。
正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街亭败将马谡、王平、魏延、高翔四人,已回到汉中大营,正在帐外等候发落。
孔明闻言,脸色一沉,那股刚刚缓和下来的“喜悦之气”瞬间被一股肃杀的“军法之意”所取代。他先命人唤王平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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