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厅里的水晶灯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伍芷清刚推开包厢门,张雅雯的话就像根细针,"唰"地扎进她后颈。
"清清你记不记得,高考前沈杰在操场给你叠的星星?"张雅雯晃着手机,屏幕里是张模糊的老照片——十七岁的沈杰蹲在跑道边,膝盖上摊着本数学练习册,里面密密麻麻塞着折了一半的纸星星。
"那时候他天天往你抽屉塞星星,说要叠够一千零一颗才表白。"朱绮珊托着下巴笑,"结果最后全被李少捡走倒垃圾桶了?"
哄笑声炸成一片。
伍芷清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她攥着包带的手指节发白——前世这些话像针,扎得她又羞又恼;这一世她明明该更洒脱,可看见李毅风倚着椅背似笑非笑的模样,喉咙还是发紧。
"伍校花脸红了!"李诗韵举着手机起哄,镜头明晃晃对准伍芷清。
"够了。"伍芷清咬着牙坐下,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刮出刺响,"陈年旧账翻什么?"
"怎么是旧账?"李毅风晃着香槟杯,冰块撞出清脆的响,"我就是好奇,沈杰现在买了四套房,是不是该续上那一千零一颗星星?"他忽然倾身凑近伍芷清,"或者...伍校花早就看不上这种穷酸浪漫了?"
"李少这话说的。"付宇城挤眉弄眼,"我表舅在房产局说,沈杰那四套房都是老破小——"
"老破小怎么了?"陈景明"砰"地放下鸡腿,油渍蹭在袖口也顾不上,"拆迁补偿款三百三十六万呢!
沈杰眼光比咱们都毒,等钱下来——"
"陈景明你急什么?"李毅风敲了敲桌子,"我就是想请伍校花吃虾球,她上次说喜欢肯德基的。"他冲服务员招招手,"再加两盘虾球,记我账上。"
伍芷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李毅风就是这样,总拿她的喜好当筹码,可她当时还觉得这是"在乎"。
她抬头直视李毅风的眼睛,声音比预想中更冷:"不用了,我现在不爱吃虾球。"
包厢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空调风声。
李毅风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沿。
陈景明赶紧扒拉两口饭,含糊道:"对了,你们听说校刊要做毕业生特辑吗?
我这儿有沈杰买房的独家——"
"叮铃铃——"
手机铃声救了场。
伍芷清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沈杰的消息:"刚才在忙,有事?"她盯着对话框,指尖悬在"没事"两个字上,又慢慢划掉。
晚霞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把"有事"两个字镀上层暖金,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肯德基的落地窗外,暮色像化不开的墨。
沈杰把最后一份薯条装进纸筒时,余光瞥见一辆粉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姜雅琴探出头,发梢被晚风掀起:"沈杰,能借你工作凳坐会儿吗?"
"啊?"沈杰手一抖,番茄酱溅在围裙上,"你...怎么来了?"
"路过。"姜雅琴轻笑,拎着帆布包下车。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袖口沾着点墨迹,"你妈说你在这儿兼职,我正好来还你上次借的笔记。"
沈杰的耳尖瞬间红了。
上周他帮姜雅琴修电脑,顺道借了她的《宏观经济学》笔记,结果被母亲翻出来当"女朋友送的定情物"念叨了三天。
他手忙脚乱擦干净柜台:"坐吧,别嫌这儿吵。"
收银机"叮"地响了声。
姜雅琴把帆布包放在脚边,从里面掏出杯奶茶推过去:"冰的,少糖。"她的指尖扫过沈杰沾着盐粒的手背,"你上次说夜班容易困。"
沈杰的心跳漏了一拍。
平时他能行云流水包二十份薯条的手,此刻装可乐都洒了半杯。
玻璃柜台映出两人的影子——姜雅琴垂眸翻笔记,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他手忙脚乱擦台面,围裙带子松了都没察觉。
"你最近...忙吗?"姜雅琴突然开口。
"还行。"沈杰把可乐杯重重放在托盘上,"拆迁手续快办完了,陈景明说要帮我写校刊稿...你呢?"
"在准备考研。"姜雅琴把笔记推过去,扉页上用蓝笔写着"沈杰专用","你上次说想考贸大,我整理了历年真题。"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发顶。
沈杰忽然想起今早她帮他整理床铺的模样——她弯腰时发绳松了,几缕碎发垂在颈后,指尖抚过他皱巴巴的床单,像在抚平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喉咙发紧,刚要说话,玻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诗韵你看,那是不是沈杰?"
张雅雯的声音像颗小石子,"咚"地砸进池子里。
沈杰猛地抬头,正撞进两道探究的目光——张雅雯举着手机,李诗韵踮脚往柜台里看,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投在姜雅琴摊开的笔记上。
姜雅琴自然地把笔记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抬头时笑意清浅:"要吃虾球吗?
我请。"
张雅雯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李诗韵戳了戳她胳膊,眼神在沈杰泛红的耳尖和姜雅琴手边的奶茶上转了两圈。
玻璃门外的晚风掀起她们的裙摆,把半句"原来沈杰真的..."吹得支离破碎。
沈杰攥紧围裙带子。
他听见收银机在响,听见薯条炸锅的"滋啦"声,却唯独听不清张雅雯和李诗韵离开时的低语。
姜雅琴的发香混着薯条的油香飘过来,他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觉得今晚的夜色,比任何星星都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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