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彻底笼罩山寨。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肌肤,十几个被选中的人,连同卿妤、苏月璃,还有冥渊与化身为成人模样的冥萧,在大汉们的推搡下,跌跌撞撞朝着大厅而去。沿途火把明明灭灭,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是预示着未知的命运。
踏入大厅,鎏金烛台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主位之上,坐着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寨主。可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个眉眼锋利、痞帅不羁的年轻男子。他身着暗纹玄袍,慵懒地倚靠着椅背,手中鎏金酒盏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苏月璃瞬间眼前一亮,原本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扭动着腰肢,娇笑着靠近寨主:"寨主这般俊俏,早该让奴家见见呀......"说着,指尖还不忘在对方胸膛上轻轻划动。寨主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只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满是不耐烦。
冥渊将卿妤护在身后,周身警惕。而冥萧则站在他身侧,混沌之力在体内暗暗流转,防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寨主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冥萧身上,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察觉到了少年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可不过一瞬,他又移开视线,端起酒盏继续独饮。
突然,寨主重重将酒盏砸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表演。"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一旁的大汉立刻点头哈腰:"好的!"随即大手一挥,唤来几名身姿曼妙的女子。随着乐声响起,舞女们踩着鼓点,开始扭动腰肢,轻纱翻飞。
鎏金烛火骤然剧烈摇晃,寨主猛然起身的动作带翻了案几上的酒盏。琥珀色酒液在青玉地砖上蜿蜒成河,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冥萧,大步逼近时玄袍下摆掀起冷冽的风。
冥渊瞬间将冥萧护在身后,暗红眼眸警惕地盯着来势汹汹的寨主:"你想干什么?"少年周身灵力翻涌,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寨主在距离两人三步处停下,垂眸凝视着冥萧脸上的银色面具,喉结不自觉滚动:"你的面具挺好看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冥萧歪了歪头,突然伸手扯下面具。哥哥亲手打造的面具泛着温润光泽,他毫不在意地递过去:"喜欢的话那我就给大哥哥玩一会好了。"
寨主的指尖刚要触碰面具,动作却猛地僵住。他盯着少年毫无防备的面容,眼底翻涌的情绪转瞬即逝,最终只化作一声轻笑:"......那我就玩“一会”了。"接过面具时,他的指腹无意识擦过冥萧的掌心,却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迅速退开。
回到主位坐下,寨主把玩着面具,漫不经心地开口:"谁第一个给我倒酒?"
苏月璃几乎是立刻冲上前,水袖翻飞间斟满酒盏,指尖故意擦过寨主手背:"寨主~"
"寨主,您看上哪个了?"一旁的疤面大汉谄媚地凑过来。
寨主随意指了几个女子,目光扫过激动得脸色绯红的苏月璃,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老样子,活春宫。"
冥渊瞳孔骤缩,强压下胃部的不适:"那个……我们也要看吗?"
"当然,给我睁大眼睛看。"寨主靠在龙纹靠枕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少年骤然苍白的脸。
冥萧拽了拽哥哥的衣角:"哥,活春宫是什么?"
"小孩子别乱问。"冥渊咬牙低声道。
"我不小了,我都有八万岁了!"冥萧不满地嘟囔。
见冥渊脸色难看,冥萧又转向寨主,眼尾泛红:"大哥哥,我们可以不看吗?"
寨主盯着少年眼底的倔强,突然嗤笑一声:"无趣。"他猛地起身,袖风扫落满桌酒菜,"都停下吧,去吃饭。"转身时,他将面具贴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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