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过甚,肝气郁结,惊悸不安……心中重负难解,郁火攻心,损伤龙体。
姜苡柔眼眶瞬间湿热,咬住唇,才强忍着没有出声。
他病了。
比她病的还要厉害。
原本,她以为焱渊只是单纯地接受不了她怀上别人的孩子,觉得颜面扫地。
此刻她才恍然惊觉,她想得太浅了。
倘若她只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给焱渊自我选择的机会,以他的骄傲和狠戾,或许会痛苦,会愤怒,但绝不会如此……内耗至深。
而事实上呢?
是墨凌川用她的性命做要挟,逼他不得不留下这个象征着耻辱的孩子!
是墨凌川仗着这层保护,逼他这个九五之尊,连杀都不能杀他!
他是皇帝啊!
是执掌生杀、说一不二的天下之主!
何曾受过这等憋屈?这简直比胯下之辱更甚!
是明明被踩碎了尊严,却为了她的安危,不得不跪下“跨”过去!
他的心魔,不仅仅源于她被墨凌川侵占的阴影,更深的是无力保护心爱之人的挫败,以及为了她而不得不做出的、违背帝王本性的隐忍!
悟到这一层的瞬间,姜苡柔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是她,带给他这些伤害。
是她让他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她爱他,正因深爱,才更加心疼他此刻的煎熬。
可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改变这一切。
这些伤痕,不是靠几句谈心就能抚平的;
这屈辱,也不是靠她剖白心迹就能抹去的。
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她只能更紧地回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背脊上,任由滚烫的泪水,浸湿他的寝衣。
耳房里,云影凑近正在灯下写单子的语嫣,黏糊糊地唤道:“嫣嫣~”
语嫣用手肘轻轻推他:“别闹,我还得写明日去御膳房要取的膳食和干货调料呢。”
云影坏笑着亲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引得语嫣轻呼一声,脸颊瞬间绯红。
他得逞般坐下,手自然地揽住她的纤腰,不安分地游移。
“嫣嫣,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什么?”
云影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陛下和娘娘今夜……格外安静?没有发出那什么……嗯嗯啊啊的声音?”他边说边表演。
语嫣也蹙起秀眉,“是有些奇怪。”
明明今日天黑前,娘娘沐浴更衣,精心打扮,连小衫肚兜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还特意点了千娇百媚香……怎么会……
云影边嗑瓜子边嘀咕:“你也觉得不对吧?你说,是不是因为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陆离那根死木头,嘴巴严得很,根本不告诉我南诏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王院判和别人,更是讳莫如深。”
云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作为陛下最贴身的人,他竟然还没有陆离知道的核心内情多。
“嫣嫣,吃瓜子仁,补脑。”他把嗑好的一小撮瓜子仁喂到她嘴边,还故意用指尖轻轻抹了抹她柔嫩的唇瓣。
语嫣吃下他剥的瓜子,心里甜甜的,凑过去,他脸颊亲了一下,“云影,你真的……不嫌弃我只是个宫女吗?真的不会回北羌去了吗?”
云影握住她的手,
“不回去。陛下说了,裴宣更适合留在那里当北羌王。至于……那个爹,我们之间的亲情早就断了,没必要再去强行修补。”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嫣嫣,哪天你带我去看看你父母家人,我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就去你家提亲!然后再向陛下请旨,咱们新年就成婚,好不好?”
一听到要去她家,语嫣连忙转过头,言辞躲闪:“再、再说吧,不急……”
云影一把将她抱过来,不由分说地放在自己腿上,手臂铁箍般环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侧脸,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怎么不急?我急,快急疯了!”
他捉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擂鼓般的心跳,
“不成婚,我就得一直当个苦行僧……嫣嫣,你当真忍心看我这么难受么?”
语嫣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浑身发软,靠在他怀里,眼神却是一片茫然。
如果他看到她那不堪的家庭……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好吗?
她正心乱如麻,他已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
“嫣嫣……”
云影的唇瓣摩挲着她的耳廓,呼出的热气几乎要将她融化,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向上探索,
“我好想……现在就……”
语嫣害羞地推开他,“别……别闹了,你、你敢让陛下知道,我……我还不敢让娘娘知道呢!”
云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放回凳子上:“罢了,小爷我忍着!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越晚……越甜!”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我去值夜了,顺便……再听听陛下和娘娘有没有那什么和什么。”
说着,朝她眨了眨眼,这才溜了出去。
门关上,语嫣重重叹了口气,瘫痪的娘,微跛的妹妹,未成年的弟弟,破砖瓦房子,她怎么让云影去提亲呢?!
翌日四更天,焱渊准时醒来。
晨曦微光中,他低头看着姜苡柔像只小猫般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沉。
他将她的青丝理顺,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
姜苡柔因昨夜心绪起伏,睡得很晚,此刻有些睡迷糊了,感觉到他要离开,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带着未醒的哭腔喃喃:
“陛下……别走……”
焱渊心头一酸,软得一塌糊涂,立刻重新坐下,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朕不走,不走。”
他耐心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沉沉睡去,才掖好锦被,从幔帐后出来。
制止了要进来伺候的宫人,走到外间花厅,才吩咐:“别吵皇贵妃,让她睡到自然醒。告诉奶娘,哄好两位殿下,别吵到他们母妃。”
语嫣连忙躬身:“是,陛下。”
瑶华宫外,焱渊刚要登上銮驾,云影像个幽灵般凑到窗边,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陛下,您近来……可是在遵太医嘱咐,潜心保养龙体?”
焱渊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丝危险:“狗奴才,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
云影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挤眉弄眼道:
“就是……奴才瞧着,您和娘娘近来……似乎不那么热乎了?难道是……到了那个……清心寡欲的年纪了吗?”
话音刚落,“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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