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马对峙。河尻秀隆来到前面,对着松冈则方,行了军礼,然后说:“松冈将军,我是奉了大王的命令,来接王妃和王子,去大明的。还希望您不要阻拦。”
松冈则方说:“我二弟虽有过人之处,但头脑愚笨。而你接到什么狗屁命令,竟然把军队都解散了。这还不算,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接他的家眷。”顿了顿,抬高声音又说:“你可知道,这么做,完全是要害死他们吗?”
河尻秀隆被骂个狗血淋头,但也因脑子迟钝,仍一头雾水,说:“我全是照大王的命令行事,怎么会存了害心?你不要血口喷人!”
松冈则方接着说:“你的大王如今陷在大明,危机重重。而留在扶桑的大军,就是他生命安全的最后保障。但是你竟然糊涂到这样的地步,直接就解散军队。难道你就不先怀疑一下,这个命令是真是假,又到底是不是因为受逼迫,而发出?”
河尻秀隆立刻就傻在了那里,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虽说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但特殊状况下,盲目服从命令,又极可能导致灾难。尤其是在当前这种相隔遥远、沟通困难、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又怎能保证命令的真实性与准确性?更何况,这发出命令的人,是个公认的“傻子”。
如果命令有误,还继续往下执行,只会让情况更糟糕。把大王的家眷,接去大明,会不会导致再一次的羊入虎口?很难预料,又极有可能。
河尻秀隆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境。若没错,大王的命令就该继续严格执行到位;若已错了,似乎也只能错上加错。于是河尻秀隆想了想后,还是说:“令信确实是大王亲手笔迹。我相信,大王如果在大明身处危险的话,是不会让我送他家眷过去的。”
松冈则方冷笑一声,说:“把令信给我看看,我要好好辨一辨。”
河尻秀隆探手入怀,正准备将信取去,与松冈则方对质的时候,突然想起信上的异常。这封令信,好像确实有诈。虽然笔迹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并没有加盖那颗常见的印章。也许是大王忘了。但也有可能是故意缺失。又或者是更严重的一种状况,整封信完全就是仿冒笔迹而作。
河尻秀隆冷汗直流,脑子顿时开窍了,霎那间闪过许多念头。为今之计,好像也只能强撑下去,哪怕错,也得将错就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将手收回,说:“这件事或许另有蹊跷,但大王的命令,不得不遵守。”
顿了顿,又辩解道:“就算令信有问题,但传令的,都是忠心耿耿、相当可靠的战士。他们的所述,应该不会欺骗。在大明的军队已经得到命令要解散,炮船也要被拆掉。他们来时又浪费些时日在海上,估计现在那边的军队和炮船都已经不在了。这种情况下,又能怎样?”
但不知为什么,明明想辩驳,却越说越没底气,最后一句,更是直接焉了。连像自己这么笨的人,都开始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何止不对劲,简直相当严重。强大的炮舰,对大明来说,也该是种宝贵的资源。为什么要浪费呢?而身经百战的军队,为什么不派上新的用场,却直接解散呢?看来自己很可能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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