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应急灯管在爆炸中尽数碎裂,黑暗里七盏青铜灯残骸仍在幽幽发亮。孙兑秋的改装手机发出微弱蓝光,照见满地玻璃碎片里漂浮的银色血珠。
"师父!"郑坎山用防爆盾铲开坍塌的通风管道,"梅若华的机械残躯在...在融化!"
我抱着昏迷的李雪后退半步,她手腕的梅花纹路正将青铜灯碎片吸附成环。王离火突然扯开机车外套,金乌纹身在胸口灼烧出青烟:"它在...在往我骨头里钻!"
"都别动!"吴妙言嚼着新拆的榴莲味口香糖,把虎骨酒泼向空中。酒液悬停成北斗七星形状,每颗"星子"里都映出个编号——正是本命灯里消失的骨灰晶片。
陈艮川突然拽住我裤脚,用断指在水泥地面画出血色卦象:上艮下坎,山水蒙。哑巴徒弟的喉结剧烈滚动,沾血的唇语分明在说:"鬼...师娘..."
"让让!"赵乾一抱着泡菜坛子挤过来,酸黄瓜汁滴在卦象上竟发出诵经声。这个五行缺火的胖徒弟突然瞪圆眼睛:"师父!这是师公当年超度百人坑用的往生咒!"
卫坤宁的高跟鞋踩过机械残骸,香奈儿胸针折射着冷光:"声纹比对完成,梅若华最后那句话的尾音..."她将平板转向众人,"和师娘二十年前拜师时的录音完全吻合。"
我握紧李雪冰凉的手,她锁骨处的梅花疤痕正在渗血。突然,暗室深处传来青铜匣震动声,匣盖弹开的刹那,二十八枚翡翠算珠凌空组成梅花图案。
"丙子年七月初七..."孙兑秋的扫描仪突然恢复运作,"这些算珠内部刻着梅花易数七长老的生辰八字!等等,第八枚刻的是..."他的镜片突然爆裂,"师...师娘的名字!"
**【梅花烙心】**
三小时前,当李雪的梅花胎记离体飞出时,我分明看见封印在其中的半缕残魂。那是二十年前在长白山,我为镇压暴走的通阴体质,亲手刻下的本命封印。
"师父!"吴妙言突然扯下棒球帽,露出染成粉色的短发,"您看张老板祖坟的直播回放!"她调出无人机拍摄画面:渗着红油的棺材里,半块锈蚀的军功章正吸附着青铜锁链。
王离火突然惨叫倒地,金乌纹身竟撕开皮肉浮在空中。那团暗金色光芒里,隐约可见唐代式盘上的六壬刻度:"它在...在召唤什么东西!"
我摸出五帝钱正要布阵,陈艮川突然扑到操作台前。哑巴徒弟用断指蘸血画出七个哭脸,当最后一笔落下时,青铜匣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在墙面映出密密麻麻的名录。
"许震雷、梅若华、张德福..."卫坤宁念到第三个名字突然顿住,"这不是去年请我们布置办公室的连锁超市老板吗?"
赵乾一怀里的泡菜坛子突然炸开,酸汁在名录上腐蚀出个"叛"字。这个贪吃的胖徒弟突然脸色煞白:"师父!这些名字的八字...全带七杀夺食的凶格!"
"闻先生。"李雪不知何时醒了,她腕间的梅花纹路已蔓延至脖颈,"还记得当年你问我,为什么梅花易数传人都活不过三十岁吗?"她指尖轻触青铜匣,"因为我们在等..."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孙兑秋的改装设备自动接通,全息投影里浮现张老板涕泪横流的脸:"闻大师!我爹的棺材...棺材里爬出个会打麻将的机器人!"
**【金乌泣血】**
凌晨三点的凤凰山飘着酸雨,我们赶到时,张老板父亲的棺材正卡在槐树根里。金丝楠木棺盖上布满抓痕,半块军功章死死嵌在"将"字麻将牌中央。
"辐射值超标三百倍!"孙兑秋的探测器疯狂报警,"这些红油...是混着尸蜡的放射性同位素!"
吴妙言嚼着口香糖踢开棺材板:"哇哦!老爷子挺潮啊。"她举起手机闪光灯,"穿着长衫戴VR眼镜,等等..."毒舌少女突然闭嘴,镜头对准尸体右手紧握的青铜骰子。
那枚骰子六面刻的不是点数,而是卦象。当李雪的梅花纹路靠近时,骰子突然自动旋转,最终停在"地火明夷"的凶卦上。
"师父!"王离火突然指着自己胸口惨叫。浮空的金乌纹身正将雨幕蒸腾成卦象,暗金色光芒里逐渐浮现出半块唐代式盘的虚影。
郑坎山举起防暴叉猛击地面:"声波定位完成!烂尾楼方向有..."他话音未落,七道黑影突然从树顶扑下,青铜面具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坎山!震位!"我甩出罗经挡住劈来的青铜剑,家传符咒与兵器相撞迸出火星。这些黑衣人招式竟与梅花易数同源,但每一式都带着诡异的机械感。
李雪突然抚琴而坐,染血的梅花纹路随琴声流转。当《阳关三叠》弹到第二叠时,黑衣人突然集体僵直,面具裂缝里渗出荧光蓝血。
"阿冲!"李雪突然咳血,"他们的后颈...是梅花易数的刺魂针!"
陈艮川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哑巴徒弟撕开上衣,后背赫然浮现七个带编号的哭脸胎记。当编号"叁"的黑衣人挥剑刺来时,他竟不躲不避,任由剑锋穿透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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