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斋的檀木地板仍在微微震颤,暴雨过后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满地狼藉中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光影。李雪跪坐在阴阳鱼地砖中央,染血的旗袍下摆浸在尚未干涸的盐粒结晶里,翡翠发簪垂落的流苏正随着古琴断弦轻轻颤动。
"师父!"王离火举着镶钻手机冲进前厅,Gucci腰带上挂着的量子检测仪疯狂闪烁,"市政管网系统显示紫荆广场地下三十米有能量波纹,和维多利亚港潮汐..."
闻冲抬手截断少年的话头,机械眼扫过博古架上碎裂的青花瓷片。那些嵌着婴儿指骨的珐琅彩正渗出暗红液体,在阳光里蒸腾成带着咸腥味的薄雾。风水师锁骨处的青铜纹路已褪至肩胛,但右手指缝间仍嵌着五色土的碎屑。
"坎山,把镇海印浸入童子尿。"闻冲将染血的衬衫丢给健身狂人,转身时衣摆带起的气流惊动了悬浮的盐粒,"妙言用朱砂圈住东南角的量子结晶,乾一准备三牲祭品。"
毒舌少女正蹲在窗边研究玻璃上的六边形结晶,闻言翻了个白眼:"死胖子刚才把祭坛用的铜尊当哑铃,现在上面全是汗渍。"她突然用指甲刮下一片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这东西在模仿蜂巢结构..."
"是量子纠缠的残留态。"孙兑秋的眼镜片已换成树脂八卦镜,社恐青年握着自制的磁场稳定器后退两步,"它们正在吞噬建筑里的木元素。"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房梁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陈艮川猛地扯开后背衣裳,哑巴画师用结痂的伤口在宣纸上急速勾勒——水墨晕染间,整座观云斋的木质结构竟显现出金属般的光泽。
"木煞化金!"闻冲抓起五帝钱掷向震位,铜钱与空气摩擦出火星,"坤宁,用算盘重排九宫飞星!"
御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跃上紫檀案几,鎏金算珠在葱白指尖翻飞如蝶。悬浮的盐粒突然组成立体星图,某处光点正对应着王离火手机上的坐标:"能量源在向中环方向移动!"
李雪忽然按住第七弦。旗袍美人染血的指尖在琴身摩挲,梅花烙戒指与木纹产生奇妙共鸣:"冲哥,这些量子结晶在模仿《营造法式》的榫卯结构。"
仿佛回应她的低语,东墙突然凸起木质的斗拱轮廓。赵乾一慌忙举起青铜鼎,胖子肚皮上的饕餮纹喷出青烟:"师父!灶王爷说要用文武火!"
"用你电磁炉的最大功率。"闻冲的机械眼锁定正在异变的房梁,风水师扯断领带缠住震颤的罗经,"巽林,念《度人经》稳住地脉!"
口吃少年蜷缩在香案下,通灵眼映出地砖下游走的黑气:"生...生气在...在往...往..."他突然剧烈抽搐,沾满血泪的手指在地面画出扭曲的船锚符号。
"是东印度公司的幽灵船。"李雪霍然起身,古琴断弦突然绷直指向南方,"那些盐粒结晶是大航海时代的导航图。"
仿佛被这句话惊醒,散落的珍珠突然滚向坤位。卫坤宁的鎏金算盘瞬间分解重组,御姐的吊带裙在量子风中猎猎作响:"它们要去维港填海区!"
"坎山!"闻冲甩出青铜锁链缠住异变的房梁,"用杠铃片压住亥位!离火启动量子干扰器!"
健身狂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两百公斤杠铃片重重砸进地砖。王离火手忙脚乱地操作手机,镶钻耳钉突然射出全息投影——1794年的商船正冲破量子迷雾,甲板上堆满刻着乾隆年号的骨灰坛。
"小爷黑进海事博物馆数据库了!"叛逆少年扯断纪梵希衬衫的残余纽扣,"胜利号沉船坐标和能量波纹百分百重合!"
吴妙言突然将朱砂泼向全息投影。毒舌少女咬破的食指在虚空中画出敕令,鲜血竟在量子场中凝成符咒:"死胖子别愣着,快把电磁炉对准亥位!"
赵乾一肚皮上的饕餮纹骤然发亮,青铜鼎里沸腾的符水喷出三米高的水柱。当滚烫液体淋在量子结晶的瞬间,整座观云斋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木料呻吟声。
"师父!西墙!"孙兑秋的稳定器爆出电火花,社恐青年被气浪掀翻在地,"磁场在逆转!"
闻冲的机械眼突然迸发六十四卦光束,风水师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洛书图腾:"所有人退至巽位!李雪弹《幽兰》!"
旗袍美人染血的指尖扫过琴弦。断弦迸发的音波与量子结晶共振,翡翠发簪突然投射出三维营造图——观云斋的每一根梁柱都浮现出青铜纹路,宛如巨大的风水罗盘正在启动。
"原来如此。"闻冲的青铜纹路突然蔓延到右手小臂,风水师抓起五色土撒向震位,"这座宅子本身就是镇物!"
陈艮川猛地将宣纸拍在墙上,哑巴画师的脊背血符透过纸背发光。水墨勾勒的梁架结构里,竟隐约可见三百年前木匠封印的镇海符咒。
"量子潮汐激活了古法结界。"李雪的古琴突然自动调音,梅花烙戒指在光线下显现出六十四卦暗纹,"冲哥,要用双重罗经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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