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类植物巨大的叶片在马正经头顶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六条腿微微发抖,触角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身后不远处,长嘴鼠挖掘土壤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家伙咋知道我们在这里!”萧风问道。
“这不科学。”马正经压低声音,“那只幼鼠摄入的致幻剂量应该能让母鼠追出至少五公里。”
杰克瘫坐在一片蕨叶下,夸张地拍着胸口:“哎呀妈呀,这老鼠比狗仔队还执着!我杰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被粉丝追得这么紧!”
萧风收起侦察用的翅膀,从高处滑翔而下:“情况更糟了。那只长嘴鼠像是在挖断植物颈部,我们很快就会掉下去!”
一阵寒意顺着马正经的脊椎爬上来。复仇——这个在昆虫界几乎不存在的概念,在哺乳动物身上却表现得如此强烈。
地面开始震动。不远处的蕨类植物剧烈摇晃,长嘴鼠庞大的身躯冲破植被,那双小眼睛里燃烧着纯粹的杀意。它的长嘴上还沾着幼鼠的毛发和血迹。
“分头跑!”马正经大喊。
四只蚂蚁仓皇逃窜。杰克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鼠大姐!你孩子吃菇挂掉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这白垩纪没有食品安全法!”
长嘴鼠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加速冲来。它的长嘴如同致命的吸管,将沿途的小石子、树叶统统吸入,又猛烈喷出。一颗尖锐的石块擦着马正经的头部飞过,在他几丁质外壳上留下一道裂痕。
“分散逃跑!”萧风展开翅膀,一把拉起萧云,“我们在最高的那棵苏铁集合!”
马正经和杰克转向另一侧。他们钻进一片密集的苏铁幼苗林,希望借此甩掉追兵。但长嘴鼠的嗅觉异常灵敏,它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嘴哥!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变成老鼠屎了!”杰克气喘吁吁地喊道,“快用你那个聪明绝顶的脑袋想想办法!”
马正经的复眼快速扫描着周围环境:“前方五十步有一棵倒下的银杏树,我们可以——”
话未说完,长嘴鼠突然一个猛冲,长嘴如同标枪般刺来。马正经和杰克勉强闪避,却被强大的气流掀翻在地。长嘴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长嘴缓缓张开,露出里面一圈圈锋利的角质齿板。
“完蛋了完蛋了!”杰克捂住眼睛,“我还没拿到白垩纪最佳男主角奖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蓝色的身影从侧面猛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长嘴鼠的吻部。
“什么鬼?”杰克从指缝中偷看。
那是一只体型比长嘴鼠更大一倍的鸭嘴龙——如果那还能叫鸭嘴兽的话。马正经的复眼急速调整焦距,记录下这个史前版本的鸭嘴龙:体长约三米,覆盖着厚实的毛发,前肢有锋利的蹼爪,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巨大的鸭嘴状口器,边缘布满细小的锯齿。
长嘴鼠发出痛苦的嘶叫,疯狂扭动身体。鸭嘴龙死死咬住不放,前爪在长嘴鼠腹部留下几道深深的伤痕。最终,长嘴鼠挣脱开来,狼狈地逃进了丛林深处。
马正经和杰克还没来得及庆幸,鸭嘴龙突然转向他们,那张巨大的鸭嘴缓缓张开。
“不是吧?刚出鼠口,又入鸭嘴?”杰克哀嚎道,“这剧本谁写的?也太没创意了!”
马正经却注意到异常——鸭嘴兽的嘴巴没有完全闭合,左颚处有明显的肿胀。当鸭嘴兽再次张开嘴时,这张“血盆大口”并没有咬向他们,而是在他们面前停住。
马正经看到了问题的根源:一根近三十厘米长的木刺深深扎在鸭嘴兽的左颚内侧,周围组织已经化脓。
“等等,杰克。”马正经拦住准备逃跑的同伴,“它不是在威胁我们...它是在求救。”
“哈?”杰克瞪大复眼,“嘴哥你是不是被石头砸坏脑子了?这么大个玩意儿需要我们救?”
马正经小心翼翼地向前几步:“看它的左颚。那根刺已经造成严重感染。如果不取出,它很快就会失去进食能力。”
鸭嘴兽似乎理解了马正经的话,缓缓低下头,将受伤的一侧朝向蚂蚁们。
“我的天,它真的在求救!”杰克夸张地挥舞着前肢,“这年头连鸭嘴兽都这么有演技了?那些小鲜肉应该好好学学!”
就在这时,萧风和萧云从空中降落。萧风立刻摆出战斗姿态:“退后!那东西一口就能吞下我们全部!”
“不,萧风。”马正经解释道,“它受伤了,希望我们帮忙。”
萧风冷笑:“你疯了?它是恐龙啊!在白垩纪,这种体型差距只有一个结果——捕食与被捕食。”
萧云却轻轻碰了碰哥哥的前肢:“风哥,它刚才确实救了我们。”
“暂时的盟友不等于朋友。”萧风依然警惕,“别忘了长嘴鼠的教训。”
马正经已经爬上一块石头,近距离观察伤口:“感染很严重,但刺没有伤到主要血管。萧风,你的前肢最灵活;我需要你做临时手术刀,切割多余的腐木;杰克,你能分泌一些麻醉性化学物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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