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五点多，裴之被鞭炮震醒了，裴之穿着妈妈给买的新衣服，背着一个斜挎包，溜达达的去了大伯家里。

爸妈不在，她就得跟着大伯母去各家拜年，平时关系再不好，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要走礼的，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到大伯母家里吃了碗饺子，就开始跟着大伯母，裴之辈分不高，基本上出门都是长辈，一上午磕了不知道多少头。斜挎包里的红包进进出出，裴之都记不清收了多少红包又送出去多少红包了。

下午的时候，裴之给叶慧路塞李春禾还有陆阿姨都发了拜年的短信。

傍晚的时候赵喜梅来了电话，她说大概还得七八天才能处理完那边的事，让裴之初二的时候去爷爷家吃饭，初三的时候买些年节礼，去姥姥家走亲戚。

就这样，大年初一在裴之磕的发麻的膝盖和挎包里红包迎来往去中度过了。

大年初二，几个姑奶奶和堂姑们都回娘家走亲戚吃饭。

裴之二爷爷家里的堂姑很疼，每年过年都要给裴之压岁钱，今年吃饭的时候，堂姑又悄悄塞给了裴之一个红包。

裴之攥住姑姑偷偷塞进兜里的红包没有多说什么，面带微笑的继续吃饭。

姑姑是带着两个小儿子来的，裴之吃完饭后带着两个小表弟去了小卖部买东西。她给两个小表弟买了些摔炮，又买了些小仙女烟花棒，又给小表弟买了些小卖部里热销的零食。

两个小表弟拎着手里的零食，情感充沛眼含泪光的看着裴之，老大说“姐，你比我妈强多了，她就知道没收我的压岁钱从来不给买炮。”老二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裴之拍拍两个小表弟的头，“废什么话！先说好，敢拿着我给你俩买的炮炸粪坑，我扒了你们俩的皮！”

两个黑皮小孩同时抖了抖身子，“知道知道”。

前年俩兄弟调皮使坏，把挨边几个邻居家粪坑炸了个遍，得亏当时天冷都冻上了，不然姑姑家的门都得一起赔给人家。

堂姑要走的时候，裴之塞给了两个小表弟一人一个红包，并且叮嘱小表弟回到家要交给妈妈，送走堂姑和姑奶奶们以后，裴之和裴东顺还有大齐三个人一起把院子清扫了一下，全都收拾完以后，裴之就回了自己家。

看着天色还不算晚，裴之就骑车去了镇上。明天去姥姥家的节礼还没买，现在有时间正好去买了。

裴之在镇上挑了四样礼，一箱奶，一箱饼干，又给姥姥买了一箱无糖的老年奶粉，加一箱香肠，再多裴之明天肯定带不完，就不再买了。

裴之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在家看了会儿书，九点半的时候，裴之从家里出发，东西用绳子捆自行车后座上。

到姥姥家的时候，大姨和舅妈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准备菜了，赵文壮帮裴之把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礼物卸了下来，赵文壮一边干活一边偷偷看裴之。

裴之看着有话又说不出口的表哥，小声说，“看我干啥？有事就说。”

赵文壮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开了口，“你年前说的辅导我学习，还作数吗？”

裴之小声回问，“你希望做数吗？”

赵文壮尴尬的摸摸鼻子，“希望不做数！”

裴之从前车篓里拿出了她准备好的试卷，笑眯眯的开口，“二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有没有非常感动？”

赵文壮颤抖的抬起手指向裴之，“你还是人吗？”

裴之呲着牙，把赵文壮的时候打下去，“二哥，这些试卷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专门拿来给你做新年礼物的。我一片真心待你，就希望你开学能考个好成绩。当然考不好也没关系，好成绩和皮鞭，你总得选一个。”

赵文壮悲愤的接过试卷，扭过身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拐一拐的走出了家门。

裴之和姥姥姥爷闲聊了会，看着离吃饭的时间还远，就又去了赵文轩家里。

今天正是走亲戚的好日子，街上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大敞着门，唯独除了赵文轩家里。

裴之站在门口，看着贴的板板正正的春联，应该是赵文轩自己写的，字挺工整。裴之拍了拍大门，里边传出招呼声。

赵文轩开开门，见到裴之有些惊讶，“妹，你怎么来了？”

裴之走进院子里，院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比上一次来的时候看着更齐整了，裴之双手放到胸前做拜年状，笑眯眯的回裴文轩，“文轩哥，我来给你拜年！文轩哥，过年好！”

赵文轩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新年快乐，妹妹，要进来吗？”

裴之点点头，跟着赵文轩进了堂屋。

上一次来的时候，感觉堂屋里还有很大的老人腐朽的味道，这一次再进，感觉就好多了。

赵文轩和赵文壮，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所以按辈分来讲，裴之也可以称呼赵文轩的爸爸和奶奶为舅舅和姥姥。

赵文轩的爸爸坐在轮椅上，手里拿一把小刻刀，和一些看着像竹片的东西，他看到裴之过来，也没有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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