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跟着我和爷爷在外边跑了这些天,也跟着摆摊了好几天,累不累?”
“不累,姐,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那就行,多学多看。”
出租车很快开到另一个厂,这家是做毛衣线衣的,裴之给联系人打了电话,对方还很惊讶,慌忙慌失的迎了出来。
跟着他走进仓库,天气热,房间还不透气,一进仓库门就觉得潮的不行。
看到地上的衣服,裴之觉得更不舒服了,乱七八糟的毛衣线衣全扔在地上,堆得跟个山似的,还好地上铺了个塑料布,不然裴之真看都不想看一眼。
太乱了。
而且,电话里说有八九百件库存,目前看来起码得有两千件……
“你们不是只有八九百件吗?这怎么也得一两千件吧?”裴之有点不解,咋还有谎报库存的?
“你们问我有多少,我说八九百件总是有的,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们不会连八九百件都拿不了吧?”
“你们这款式怎么这么乱,而且你看这些衣服,在这捂得潮不拉几的,感觉都有味儿了。你们这衣服是怎么算?是打包价还是按单价?数量有多少?”
小刘刚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没想到真会有人买,现在直接一问三不知。
想跟领导问价格也得先清点数目,仨人跟着小刘还有喊来的两名员工一块整理这批货。
有瑕疵没瑕疵的,毛衣,线衣,分开放四堆,待在闷热的仓库里裴之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清点完毕,统计数目。
小刘把统计出来的数字拿去报给领导,申请价格。
一共两千六百件,瑕疵品加起来三百八十多件,大部分问题都是勾线。
裴之站在树荫底下等小刘的结果,还时不时揉揉发胀的头。
元元看出她的不适,“姐,你咋了?头疼吗?”
裴之无奈的点头,“在里边闷得了,待这么久我不犯咳喘就很好了,头疼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裴之也是出来后才想到的,呼吸不通畅的时候只以为是热的,现在想想还有可能是哮喘的事儿,幸好没出大问题。
元元给裴之去附近捡了块板砖,“姐,你坐着歇会。”
不等裴之坐下,小刘就跑来了。
这批衣服估计确实不太好脱手,价格给的非常吉利,六千六打包价。
“裴叔,我们领导说了,这价格其实连个毛线钱都不够。”
这价格确实便宜,买这些毛线都不一定够。
汇款装车发货一条龙,裴东顺还给小刘包了个两百块钱的红包,让他帮忙联系联系当地的同行看看还有没有处理毛衣毛衣的。
和小刘分别后,去了之前联系的最后一家厂子,当然午饭是和小刘一起吃的。
最后一家厂子距离偏远点,出租车坐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进到这家厂子的仓库后,裴之的第一反应就是,出租车钱白花了。
衣服都是积压了好几年的库存,有的还长毛了。
裴之看见这赶紧捂脸出去了,生怕一个不好给她哮喘干犯了。
裴东顺理了理这些衣服,大部分都是童装,啥品类都有,棉袄,外套,七分裤,短袖长袖等等。
还有小孩儿的肚兜……
“你们厂,做的还挺杂啊。”裴东顺的嘴角直抽抽。
接待的人也有点心虚,“呵呵,呵呵,是挺杂的。你看看,能收不?”
裴东顺指了指长毛的衣服,“就这?我运回去咋弄?”
“有好的,这也不是个个都长毛。”
“说句难听的,这货运回去我都嫌浪费我的运费。”
“打包价,500块钱,你拉走。”
裴东顺就没想要,他冲这人摆摆手,“得了吧,我要是离得近点开车来拉了,这些东西运回去少说几百块运费,不值当。”
“哎,哎,叔你别走,这货可以坐火车,火车便宜,我们老板有关系,二百块钱给你运到家。你听听这价格跟白送有啥区别?”
裴东顺已经走出仓库了,元元和裴之外边等着他,接待的人小跑着跟着裴东顺。
裴东顺朝裴之挥手示意,“走吧,走吧。”
“多少钱啊,爷爷?”
“五百,坐火车,火车费二百,这七百块钱跟打水漂没啥差别。”
裴之也跟着走,突然又想到什么,“五百?”
接待的人还在跟着,“对,五百,小妹儿,这价格多合适。”
裴之转过身,“叔叔,你们能给送火车上吗?”
“可以可以!只要两百块钱,到你家。”
裴之从背的小斜挎包里找出来钱包,拿了七百块钱递给他,又把地址电话写给他,“叔叔,我有哮喘,不能接触这些东西,就麻烦你帮忙送到火车上了。装车的时候麻烦你注意一下,如果发霉的厉害就直接扔掉,别把其他的衣服也污染了,这些衣服是要捐出去的,太难受收拾也不好。顺便问一句,你们这,还有其他的厂子有这样的童装吗?”
“哎呦,小老板你人真好,这样的衣服我老板小舅子家也有,要不我给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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