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秦逸飞盘算怎样才能帮着皮匠大叔固定证据打赢这场官司的时候,皮匠大叔却给他来了一个大惊喜。
“俺学过《党章》,俺知道缺俺一个党员也不打紧。
只要参加会议的党员人数,达到规定的比例,会议就有效。
只是,他闫宝明不该把俺的名字也写在到会党员名单上。
说俺同意她女儿闫娟加入党组织,还让别人替俺在俺的名字上打了手印。
这不是赤裸裸地造假,欺骗组织吗?你说你能撤销闫娟党籍,给予闫宝明党纪处分吗?”
皮匠大叔还是不大相信秦逸飞这个年轻小伙子,能真的处理了他们村支书闫宝明。
“柳大叔,既然你学习过《党章》,也熟悉《党章》,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开除党籍和给予党员党纪处分的决定,都不是一个人有权做出的。
不要说我只是一个组织干事,就是组织委员、乡党委书记,也没有权力随随便便就给党员一个纪律处分,更没有权力开除一个党员的党籍!
但是,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如实上报乡党委。至于该给当事人什么样的处分,乡党委形成决议之后,还要报县纪委。
县纪委才有权对党员做出党纪处分。”
秦逸飞听到皮匠大叔如此说,心里便有了底儿。
农村党员的档案可以放在县里,也可以放在乡里。
秦逸飞记得稷州市阮氏县,农村党员的档案就归县里管,而莆贤市信陵县,农村党员的档案却就在组织办公室的档案橱柜里存放着。
入党志愿书夹带的附件里,就有参加支部党员大会的记录,上边有参会党员的签名,调出了一查,就知道皮匠大叔所反映问题是否真实了。
“照你这么说,那还不到了猴年马月了?今年还能不能有个结果?”
皮匠大叔听到程序这么繁琐,又沉不住气了。
不知道秦逸飞附在武运舟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当即干脆地打复道:
“柳大叔,武委员和我保证两天之内把事情调查清楚,把调查结果上报乡党委主要领导人。
并督促乡党委在两天之内召开党委会形成处理决议,把乡党委的处理意见上报县纪委。
我们保证十天之内,会把处理结果反馈给你。
你看这样行不行?”
“年轻人你说话可要算数。可不能忽悠哄骗我这个老头子!”
“柳大叔,咱俩又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你说我是那种说了不算、定了不干的人吗?
再说,我就在乡里上班,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如果我忽悠你,你可以天天到我上班的地方,啐我一脸唾沫星子。”
秦逸飞见皮匠大叔脸上显现出半信半疑的神态,立即趁热打铁。
“再说,如果你对乡党委和县纪委的处理结果不满意,你还可以继续申诉嘛。
你有腿有脚,谁还能整天用绳拴着你不成?
到时候你可以连我一块告!”
“那,那我就暂时相信你一回!”
秦逸飞干脆利落、掷地有声的答复,终于让让皮匠大叔打消了顾虑。
“现在天快黑了,已经没有回俺村子的公交车了。你们得想法把俺送回去!”
“好好好,我们不仅用车把你送回去,还要请你吃晚饭!”
听了皮匠大叔的话,秦逸飞憋不住就想笑。
心里道:你就是不让车送你,还得千方百计地哄你上车。现在这样挺好,不用操心费事,皮匠大叔就乖乖地跳上了车。
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秦逸飞弯腰把皮匠大叔铺在部长门口的被褥卷吧卷吧,夹在腋下就往外走。
秦逸飞夹着皮匠大叔的铺盖卷,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武求却从后边急匆匆地追了上来,边走还边喊:
“秦干事,你等一等!”
“武主任,您找我有事儿?”
秦逸飞闻声停住脚步,回转身等着疾步而来的武求。
只见武求踮起脚,附在秦逸飞耳朵上,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
“武委员,你和柳大叔先走一步。武主任让我处理完一点儿事情再走。”
秦逸飞说着话,顺手就把夹在腋下的铺盖卷递给了武运舟。
武求领着秦逸飞又回到皮匠大叔堵着的门口。
不过这次门口没有关闭,而是半敞着。武求就在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
“进来!”室内传出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
秦逸飞走进办公室,只见一个小个子中年男子,正在那里阅读文件。
领导个头不大,周身上下却散发着浓浓的上位者气势。
秦逸飞跟随武求在距离写字台接近两米、斜对着小个头男子的地方站定,静静等待着领导开口说话。
小个头男人头并不理会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他头也不抬,只是随手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宽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去翻动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就是武求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让人不自觉地就产生了一种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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