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萍仔细观察了秦逸飞一会儿,见秦逸飞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会心地笑了。
“皮贵山欺负绥远种子公司的种子业务代表在莆贤人生地不熟。
他一方面借口种子质量有问题,不仅拒付货款,甚至还扬言要向绥远种子公司索赔巨额赔款。
一方面和会计串通一气,俩人悄悄把十几万种子款贪墨进了自己的裤兜。”
王燕萍见秦逸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就问他:“你是不是觉得非常吃惊?”
“十几万块钱,就这样揣自己裤兜里了?
这个皮贵山也太胆大妄为了吧?简直就是狗胆包天!
真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傻蛋!
人家都说纸里包不住火,眼里揉不得沙。
皮贵山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埋了一颗雷吗?
即便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早晚也得露馅。
他是不是种子公司经理当腻歪了,作威作福做够了,想尝尝蹲监狱的滋味?”
秦逸飞不解地问。
“那也不见得。
皮贵山和他的会计如果从一开始就一口咬定,他们已经采用现金支付的方式,把十几万的种子款付给了对方。对方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有把现金上缴公司,他们既不知道其中原因,更没有义务解释原因。纪委和检察院还真拿他们没有好办法。”
“难道县种子公司没有付款,对方就把发票收据交给了他们不成?”
秦逸飞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后世像这么大的开支,根本就不允许使用现金,全部都是通过银行转账完成。
似乎也是供货的一方提前把发票交给收货的一方,然后再由收货一方向供货一方的账号打款。
只是,打没打款银行都有记录,却是赖不了账。
“你以为讨要货款就像喝凉水一样容易?
对方业务员为了讨要货款,不仅给皮贵山送了不少的烟酒和土特产,而且还把皮贵山和有关人员请到大饭店大吃大喝了一场。
业务员就是在酒桌上把发票交给了皮贵山的。”
王燕萍见秦逸飞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知道他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儿,也不可能整治皮贵山的幕后主使。
她像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就给他做了一番细致的解释。
“今后遇到这样的事儿,还真要小心点。真的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秦逸飞小声嘀咕道。
王燕萍认为秦逸飞在考虑辣白菜销售的事情,也就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皮贵山一直声称对方种子质量不合格。
不仅拒付应付款、不退货,而且还口口声声要对方包赔损失,要求按照合同给予赔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们的支出账目和凭证,都被对方拍了照片……”
“啊!”
秦逸飞嘴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核桃,惊讶地合不拢嘴。
“对方怎么弄到这些的?”
“咱就别管对方是怎么弄到的这些证据了。咱们是铁路上的警察——管不着那一段儿。”
王燕萍就把蒋书记要她传达的几层意思一一诉说了。
“王书记,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否则,我将继续蒙在鼓里。
我一直认为,种子公司向打假办举报我家非法售卖农作物种子,是他们正常履行职责,不存在什么个人恩怨。
哪里想得到是索耀东在背后作祟?
我和索耀东是同班同学,而且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处心积虑地陷害我?
还有打假办的尤洪贵,我们俩根本都不认识,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采取非法刑讯逼供的极端方式,想通过屈打成招的方式来置我于死地。
现在想来,恐怕也是索耀东在背后捣鬼。若说最大仇人,那非索耀东莫属。
只是,人家现在是大权在握的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城关派出所所长。
我就是想报仇,也是无能为力。
至于蒋书记让我放过他大舅子皮贵山这事儿……”
秦逸飞听了之后,只沉默了片刻就给王燕萍做出了答复。
他苦笑了一声:“嘿,蒋书记也太瞧得起我了。
纪委处理干部,无论是轻也罢重也罢,我这个平头百姓根本就没有发言。人家也不会征求我的意见。
要我放过他大舅子又从哪里说起?
王书记,请您转告蒋书记:
一,我秦逸飞和皮贵山没有私人恩怨。
他作为种子公司经理,向工商局、打假办举报我私自售卖农作物种子,是合理合法的。
小秦虽然年轻不懂事,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二,我真不知道种子公司财务账目是怎么泄露的。
我既不认识种子公司会计,也不知道他们财务室的门口朝哪个方向。
王书记您可以为我作证,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忙活辣白菜加工和销售的事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秦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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