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润才摩拳擦掌,迅速从柜子里取了双手套,开始把李大壮尸体打包。
“可是,可是那里,胡汉三不是已经开具了证明,归还给沈大强了吗?你不怕他们到时候去翻地?”
贾金桃一听,顿时反对。
“你觉得沈秋月敢要地,沈大强没得到我的允许敢种地么?
能不能翻地,还得经过我这一关呢!时间一久,人都化了,就是几年十几年以后的事,谁还认得这是谁!”
胡润才对沈大强的为人摸得透透的,就是个老实巴交,连老婆都怕的怂蛋,拿捏他那是毫不费劲的事!
听他底气十足这么一说,贾金桃也放下心来。
眼下,她只要能把李大壮赶紧处理掉,怎么样都行。
就在两人拿床单把李大壮裹好,在绑绳子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小壮的稚嫩的声音: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胡润才神色一紧,赶紧示意贾金桃把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清理掉。
他则忍着肩膀上疼痛的伤口,扛着已经用床单捆绑好骨瘦如柴的李大壮进了后面的柴房,随后把门锁了起来。
贾金桃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了,这才咯嘣一声,打开了锁。
“妈妈!”
小壮进门就乖巧地喊了贾金桃一声,贾金桃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小壮已经撇下她朝里屋走了进去。
以往,李大壮都是躺在那里,冲小壮笑眯眯地等着他放学。
可是今天,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毫无生机。
小壮叫了一声:“爸爸,我回来了。”随手打开了电灯。
床上的床单不见了,被子卷成一坨丢在角落,根本没有李大壮的身影 。
“妈妈,爸爸今天终于肯出去走走了吗?”
年幼的小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起头,一脸懵懂地问贾金桃。
而刚做了亏心事的贾金桃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经历了刚刚的惊魂未定,她突然眼眶一红,蹲下身来,抱住了小壮。
一边哭,一边说道 :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能留下爸爸!”
“妈,爸爸去哪里了?”
小壮听贾金桃这么一说,一边拍着贾金桃的后背,一边焦急地问。
“你爸爸,你爸爸他不要我们娘俩了,他说他又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也有可能不会回来了,呜呜……”
贾金桃的话,让天真的小壮信以为真。
他一把推开贾金桃,扑到床上,抱着李大壮睡过的被子把头埋进去,闻着爸爸的味道,顿时眼泪横流,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带爸爸去参加自己的家长会,还没来得及和他一起把门口的花坛种上他喜欢的鸡冠花,还没来得及让他教自己如何使用斧头……
他怎么就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呢?他明明昨天还告诉自己,等他康复了,要每天接送自己上学的哇……
小壮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一把一把地疼,让他哆嗦着身子,哭了个昏天暗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的小壮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摸着冰冷的床铺,才从爸爸已经离开的现实中抽离出来。
他抬起红肿的双眼,问一旁难得有耐心陪着他的贾金桃,嘶哑着嗓子问:
“爸爸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吗?我以后如果想他了,去哪里找他?”
一听这话,贾金桃有些不耐烦道 :
“他只顾着自己远走高飞了,哪里还顾得上你。
以后啊,你和妈妈相依为命,如果别人问起,就说你爸爸去外地上班了,不然别人会笑话你是爸爸不要的孩子的,懂了没?”
贾金桃的话,就像一根针,深深刺进了小壮的幼小心灵。
看着贾金桃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神色,从小学会了察言观色的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背着书包,默默退出了房间。
他走到客厅的位置时,突然看到了那把贾金桃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斧头,此刻正静静躺在地上,上面似乎还沾着血迹。
小壮缓缓地走过去。
这是李大壮最爱的斧头,他经常跟小壮说起以前的事,所以小壮知道,这是他以前在屠宰厂时赚钱的工具,用顺手了,这些年便一直带在身边。
他说等小壮再大一些了,就教他如何正确使用斧头,如何把沉重的工具变成自己防身和赚钱的武器。
“爸爸应该不会太久会回来的!”
小壮走过去,手摸上斧头柄,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你,你说什么呢!”
贾金桃一看上面还沾着胡润才的血的斧头,加上听着小壮突然说出的诡异的话,顿时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烦躁地打断小壮的话,就要伸手去抢小壮已经握在手里的斧头。
“我不,这个斧头是爸爸留下来的,我来保管。他说过,斧头他会永远带在身边的,他既然忘记了带走,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取的。”
小壮把斧头藏到了身后,就是不肯让贾金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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