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沈秋月还在等车途中。
现在正是晚间下班高峰期,公交车早已经下班,出租车人满为患,她打不到车。
周野刚走到沈大强的病房外,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一听那个大舌头,就知道是王翠兰的声音。
从派出所出来了?难得啊!居然舍得来看下她那病气恹恹的老头子一眼。
“那那那个小贱人,她她是存心想害死我啊。如果不不不是最近抓打非扫扫黄厉害,抓抓的人太多了没地方关,我还不不不知道会会被关多久……”
周野站在走廊外,没有进去,听着她们老两口在里面说话。
沈大强虚弱的声音:“哎,出来了就好,别哭。”
他伸出干枯的手,想拂去王翠兰眼角的眼泪:
“先前,我还想着,指望她读了书出来或者取了那个村花头衔出来,能给家里带来实际作用。
从现在她越来越张扬的做法,还有她还刚退学就找好了男朋友的这些行为里就能看出,毫无作用,书读得再好,名声拔得再高,只会让她走得更远。”
“所所所以啊!那那天劳五霸跟我提了一嘴,他他家儿子是真的喜欢这小贱蹄子,我觉得这是好事。
既能能留着她在我们身边,劳劳家那势力,你也是知道的,有他们做亲家,还愁我我们以后的日子难过吗?”
王翠兰赶紧像剥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自己准备同意沈秋月和劳毛仔婚事的事说了一通。
她觉得自己是替沈秋月考虑,也是替整个家庭考虑,但是沈秋月却不知好歹,忤逆自己。
周野在外面听得咬牙切齿,拳头能拧碎铁块。
这哪里是谈论女儿的婚事,这分明就是在卖女儿啊。
这不纯纯地把小白兔往狼窝里送?真不知道这父母的心是肉长的,还是石头长的。
“村里也有挺多个大小伙子的,倒是也不一定非要嫁给那个小流氓。”
沈大强声音又低了几分,他有点怕王翠兰反斥自己。
但他对劳家一向有着莫名的恐惧感,他平时见到劳五霸,都感觉腿肚子发软,哪里敢跟他平起平坐称亲家?
他觉得自己家如果真的同劳家结了亲,那还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你你以为只要找个男人嫁出去啊,你你要看对对方的家势啊!
我我可听说了,胡汉三是彻底倒台了,劳劳五霸在走走动关系,把户口迁到咱们村来,做做做以后的我们的村长的。”
王翠兰说得头头是道,眼睛里跳跃着期待的小星星。
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女人!!!
周野被王翠兰的话气得呼吸都感觉不顺畅了,如果对方不是沈秋月的爹妈,他真想冲进去,把他们按着暴揍一顿。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危险,因为他已经第无数次产生了想胖揍沈秋月父母的冲动。
这可不行,他真担心哪个时刻理智失控,就做出了错误行为。
那为了这铁石心肠的父母,沈秋月跟自己的关系将更加处于被动地位。
想到这里,周野在心里认了怂,松开了骨头拧得咯嘣响的拳头,转头离开了病房,走到医院大门口去待着了。
他担心再多待上一会,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
终于,在他倚靠着大门外的围墙抽完第三根烟后,沈秋月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她估计没看到自己,没有像以往一样蹦跳着而来,而是深一脚浅一脚地缓慢走动。
周野弹掉烟蒂,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在暗淡下去的深冬夜暮里,用自己高大的怀抱,拥抱住了带着夜色寒气的女人。
周围人来人往,两人短暂相拥。沈秋月在周野热气腾腾的怀里,感觉自己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和盔甲,治愈了身心的所有不快。
她把脸埋在他胸膛里,嗡声嗡气道:“周野,谢谢你。”说完,她环抱住他腰身的手,用力箍紧。
周野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拆吞入腹,他回抱得更紧了,下巴抵住她的发顶,轻轻摩挲,喃喃道:
“我们结婚吧!让我照顾你。”
沈秋月微微怔了一瞬,她仰面抬头,大大的眼睛对上周野的浓情蜜意的桃花眼,目光相撞,有了浓烈的火花。
“我说是真的。”周野跟她离得很近,鼻息间萦绕着彼此的气息,暧昧且热烈。
“我家里现在这种状况,你敢娶我,我可不敢嫁啊。”沈秋月嘻嘻笑道。她贪恋周野的怀抱,但是却不能依仗他而做寄生虫。
经过今天一天连轴转的工作,沈秋月更加明白,不是只有农村里的每一分钱才来之不易,城市里的牛马也一样辛苦。
她没有理由让周野以后圈养着自己。
“可是,我怕我再晚,就没有机会了。”
周野把沈秋月禁锢在自己怀里,头埋进了她一侧的脖颈里,声音里是满满的担忧:“你妈来了,在跟你爸讨论你和那个小流氓的亲事。你妈估计是铁了心想送羊进虎口。”
王翠兰来了?这让沈秋月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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